魁五哥的故事了,手下幾個兄弟,過生日玩的就是這個,買輛新車,車上再載幾個漂亮妞,一起送給兄弟……哎他媽的,以前我這兒還有個導購妞,也被他們勾搭走了,就那妞,隨隨便便出去跟人搞兩炮,都比在這兒辛辛苦苦幹活強……你還別不信,真噠,現在姑娘們也開放了,能躺著拿錢,幹嘛非站著掙錢,我們這兒應聘來的,其實很多就是衝著能釣土豪來了。
奢靡的生活大兵是享受過的,而且莫名地勾起了他隱藏的記憶,香車、美女、揮金如土、紙醉金迷,那背後肯定有一個不為人知的黑金渠道,這肯定不是好事,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誰斷肯定跟誰拼命,此時此刻的心境竟然有了很大的變化,他莫名地膽怯了。
對,膽怯!
林管教的憤怒、王科長的誨言,再加上戰友的繪聲繪色,他再笨也聽得出,這是地方一手遮天的人物,如果還沒有被打黑除惡幹掉,那隻能說明兩件事。一件是他犯的事不夠大;另一件是,他的幕後足夠大。
大兵深深地吸一口涼氣,壓抑著的衝動在漸漸變涼,對,自己個小法警,除了解押人員根本沒有執法權,又何必趟這趟渾水,就真有問題又如何?一念變涼,又一念熾熱……他媽的,公檢法都趟過去了,如果真是個為非作歹的,這得多大能量?難道是自己搞錯了。
他回憶著案情,可惜的是判決書能看到的,都是籠統的敘述,連受害人的姓名也屏掉了,叫慄某某,而大兵法警的身份,是不可能跨界去查詢到案情資料的。
“你怎麼了?又犯病了?”於磊關切地問,看大兵發呆了。
“啊?啊……你說哪兒了?”大兵懵然問。
氣得於磊吧唧一拍大腿嚷著:“嗨,我艹,我這兒磨嘴皮子,你根本沒聽啊。”
“我……聽了。”大兵不好意思道。
“那就豎著耳朵聽好,這號人別去惹,巴結都不來不及呢,別以為還跟咱們在學校一樣,瞅誰不順眼,結夥揍一頓,沒事咱們討便宜,出事有你爸扛著。”於磊教育道,那神色,端得是無比鄭重。
“說什麼呢?”大兵苦著臉道:“我就問一嘴,我連你都惹不起,我敢去惹這種人。”
“少扯蛋,以前我給你當跟屁的你都愛理不理。”於磊怒道,大兵瞠然視著,實話實說道:“就你這張媒婆臉,想說愛你是真不容易啊。”
“損我是吧?我爸說了,我這是顆富貴痣,不是媒婆痣。”於磊手指著自己嘴邊的那顆痣,嚴肅地糾正道,無意中這話喊聲大了,幾位導購聽得不禁莞爾,於磊有點悻然地看著大兵,那怕是身份已經變換了,可每每在大兵面前,總還是避免不了出醜。
正準備揮手攆走這個倒黴貨,電話響了,於磊掏著兩部手機,一看一瞅麻利一接,剛喂您好,對面就吼過去來了:“磊子,大兵是不是在你那兒?”
“對啊,阿姨,怎麼啦?”於磊習慣性地,和聲悅色地捂著傳音筒悄聲告訴大兵:你媽,你媽。
每次躲相親都躲這塊,就像小時候怕捱打鑽於磊家床底,派著於磊圓謊一般。
圓不了了,潘雲璇在電話裡吼著:“……什麼怎麼了?讓他趕緊滾回來,到他宋叔家去……磊胖子,我告訴你啊,再和大兵串通起來騙我,信不信我抽你啊……你可是從小就不學好啊,現在有錢了拽了,想學好也不可能了,別把我家大兵帶壞了……人在不在?”
“在,在……”
“讓他滾回來。”
“好,沒問題,以後他再來,我馬上通知您。”
“這還差不多。”
於磊低聲下氣掛了電話,拿著電話,瞪著快凸出來的眼珠子,指點點大兵,大兵恍然大悟一摸腦袋,哎呀,把這事忘了,我走了。
跑了兩步又回頭道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