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了,附耳說了幾句,高廳起身來看,院子裡次弟進來了幾輛車,奧迪,市委領導的標配,他知道接下來,將是可能徹夜討論、研究、酌情、甚至暫緩的會議,可能到天亮都不會有什麼結果。
“這是你的私事,決定權在你,我就不下令你也有辦法的。”
高廳夾著筆記本走時,輕聲撂了這樣一句,然後大兵詭異地笑了……
……
……
疾行的船隊在進入內海界限時,緩緩地停止了,一行人自貨輪攀下,乘衝鋒舟上了一艘漁船。
搜檢已近尾聲,價值連城的貨,這一行人沒看一眼,倒是很奇怪地看了收繳的手機,尹白鴿很嚴肅問仔細與否,執勤的警員信誓旦旦,都搜得乾乾淨淨了。
於磊被人從船艙裡提上來了,他緊張地看著認識的張如鵬,高銘,嘴唇哆嗦著,那句饒命的話終究沒有說出來。
啊……他尖叫了一聲,卻是看到了躺在甲板上的屍體,魁五的,死狀極慘,脖子上被子彈豁開了一道怵目的傷痕。
“安生點,大晚上你嚇鬼呢,挺膽大個人嘛。”高銘拎著他,到了一堆手機面前,問他的號碼,拔了一下,從堆裡找出了他的手機,於磊戰戰兢兢,不知道要幹什麼,他旋即又被帶到了機務室,一群警察站著,他蹲著,這光景恐怖到實在讓他便意甚濃。
“於磊,你可以狠狠坑了我們一傢伙啊。”高銘道。
“是,是,我有罪,我有罪。”於磊點頭如啄米。
“你把大兵坑得不輕的,警籍都開除了……我問你,魁五一直在追殺他,他捱了兩槍,差點也命都沒了,你就一點都不內疚?”尹白鴿問。
“我……我……我沒辦法啊。”於磊乾哭著,內疚到實在流不出淚來啊。
“那,現在結果看到了,如果有機會重來一次的話,我想你會做出正確選擇的,對吧?”尹白鴿道。
“對對對,我一定會……出事我害怕啊,這不想跑到海外……對,我揭舉,他們不光販稀土,有時候還販人口,有時候蛇頭的船也在公海上接人,魁五他舅舅宗緒飛,是這條路的老司機,這條路他閉著眼都走不錯,就靠這個賺錢呢。”於磊迫不及待地交待著其他人的問題。
“好,態度不錯,經我們研究決定,再加上有人求情,我們上級決定給你一個重來的機會,你好好配合,會減輕你的罪行,願意嗎?滿船這麼多人,機會可只給你了。”尹白鴿道。
“願意,願意。”於磊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不迭地點頭。
“走吧。”尹白鴿擺頭,範承和、張如鵬挾著人直上了快艇,上艇即走,那閃爍的燈光很快消失在海面上。
船隊停了,十數艘海警船在外圍,釋放的衝鋒舟、快艇交錯,各船的嫌疑人被控制著,像一個巨大的方陣,此時因為命令的變化,靜靜地浮在海面上。
煙盒遞到了尹白鴿的面前,她看了看,是高銘,她笑著接了支點上,濃濃地抽了一口,高銘問著她道:“什麼情況?怎麼突然停了?”
“走程式可能需要時間,而這顆重磅炸彈,還暫時不到引爆時候。”尹白鴿道。
“早就傳回去了,考慮過訊號屏敝,可做不到啊。”高銘道,行動太過保密了,幾乎是毫無徵兆地來了個漂亮的突襲,當然也免不了要出點漏子。
“訊息傳回去了,但未必準確的訊息傳回去了……嗯,比如,那個傢伙沒死。”尹白鴿揚首示意了董魁強一眼,又加了假設:“比如,這七艘漁船呢,萬一跑一艘呢?”
“哦,兵不厭詐……等等,這絕對不是高廳的主意。”高銘道。
“為什麼?”尹白鴿笑問。
“這損招只有大兵會使,真真假假誰也別想分清……高廳沒這水平。”高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