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聽到了急促地腳步聲,是範承和和謝遠航回來了,匆匆進來,高銘急急問著:“有訊息嗎?”
“沒有,不過摁住一個。”謝遠航道。
“好,先回隊裡。”高銘道著,幾人在前,尹白鴿落後一步,匆匆奔出工地,盧剛都沒來得及說句再見,那幾人就匆匆上車走人了。
車裡,高銘開著手機電筒,耀著後面籠子裡的嫌疑人,方臉、滿臉褶子、嘴豁了,兔唇。
“他媽的,這小子奸得很,攆著攆著就往河裡跳,差點溜了。”範承和道,下飛機直奔黃河大橋,據說這位綽號“兔子”的,是個武器中介,就靠在橋上給各地的遊客兜售違禁弓弩為生,偶而幹票大生意,中州掃了不少販子,這是刻意留下來的一位。
“叫什麼?”
“兔子。”
“你咋不叫耗子呢?問你身份證名?”
“我是超生的,一直沒領上身份證。”
“啊?有這事?”
“真有,沒交罰款,派出所不給我辦。”
“家住哪兒?”
“我這沒戶口的能有住址,不就在窩棚裡?”
“……”
高銘幾句問話,倒把他自己問住了,張口結舌,不知道該怎麼往下問了,謝遠航笑道著:“兔子,我沒功夫給你閒扯,老實告訴我幾句話,我立馬放你,而且你那點狗屁生意,我懶得管,成不?”
“我賣西瓜,你管得著嗎?”兔子不屑道。
“那今天下午沒賣啊,這天大黑了才回來,是去哪兒了?”謝遠航問。
“天悶的慌,找個涼快地方遛了遛,還在河裡洗了洗澡,別問我誰能證明啊?我走哪兒也沒人待見,都是一個人去的……我真沒犯事啊,你們不把我窩棚都翻個底朝天了,沒啥東西啊,那破弩我早就不賣了,掙不了幾個錢,還不夠你們天天找麻煩……”後面的兔子,訴苦加否認,堅定地站到了無辜的位置。
“都盯你一年了,你這幾句屁話能過了關?”謝遠航悠悠道,不理會了。
對付嫌疑人,刑警都有直接的感覺,一般情況下,被抓被銬被關進籠子裡,過不了一小時體味出來的,八成是無辜的,而且就犯事肯定也是頭回,再橫點,能扛過三兩個小時的,體態變化也會非常明顯,比如虛汗、心跳加速、無規律痙攣等等,都是無法隱藏的正常反應。
而這位根本沒反應,肯定是個老炮了,高銘知道下車伊始就碰到硬釘子了,有點發愁了。
果不其然,帶回了刑偵九隊,這傢伙滿口抵賴,根本不認帳,不認識幾個字吧,居然還懂點法律,要找律師,搞得刑警詢問哭笑不得了。
二十分鐘換人上,尹白鴿和謝遠航聯袂出場了,一漂亮女警出現,兔子豁嘴裡口水長流,眼睛裡滿滿足淫笑,就戴著銬子坐那塊,都把尹白鴿驚得差點尖叫一聲,謝遠航重重一摔夾本,把那貨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了,啪聲一拍桌子,很生氣地問著:“兔子,你想耗是不是?”
“肯定不想耗啊,你放我,我馬上走。”兔子道。
“成心是吧?覺得我們什麼都不知道?”謝遠航問。
兔子眼珠轉轉,像故意刺激謝遠航一樣反問:“成心是誰?我真不認識。”
謝遠航指指這貨,給尹白鴿使著眼色,要不是外來同行在,得進小黑屋了,像這號爹不親孃不管政府都不收容的貨,什麼都能講,唯一講不通的就是道理。
尹白鴿制止了一下,她目光直視到這個猥瑣、可惡、醜陋的臉上,腦子的閃念的,是大兵那種貌似神奇的洞悉眼光,看了好一會兒,她似乎若有所思地輕聲道了句:“兔子,你叫於京生是吧?派出所是有記錄的,不是不給你落戶,而是你根本不去辦。”
“那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