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痛,匍匐著,慢慢往前,那輛載著武器的炸藥的三輪車,神奇地沒有受到干擾,正孤零零地停在他們和他們的車輛之間,不過這十幾米的距離,卻像地獄一樣,充滿了危險的恐懼。
“原地待著,誰跑打死誰,靠近武器一米之內,小心我爆你的狗頭。”
一個聲音冷冰冰地響起來了,那聲音像從地獄裡傳出來的,帶著懾人心魄的力量,讓爬著前行的一位,不敢稍動了。
砰……吳老闆狂怒了,他換了彈夾朝著聲音來源就是一槍,對方沒有還擊,他連發數槍,猛地又省悟了,卻不敢打完只剩空匣,而是爬著催著手下:“今天要麼死,要麼拉個墊背的一起死……軍子,你特麼慫成這樣啊。”
那位被催的一咬牙,連爬數米,驀地起身,奔向三輪車斗裡的手雷箱子,開著的箱子裡,觸手可及就是炸彈,不管是掩護還是威脅,有幾顆在手,逃生的機率會無限加大。
砰……一聲悶響,已經站到車前的軍子,像被一隻無形地大手定在當地,甚至他的手已經觸到了手雷,可卻永遠無法拿走了,一顆子彈洞穿了他的頭顱,是遠射,他似乎看到那個人藏身的地方,可一切都晚了,他僵立了片刻,然後像一截被鋸倒的木樁,轟然倒地,死亡,只濺起了一片微塵。
眉心中彈,買家吳老闆戰術電筒耀著,那黑黝黝的彈洞,像第三隻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啊……嗷……嗷……哦……吳老闆口裡發著不像人類的聲音,驚恐到了極致,連手電都忘了關了,他叫著,像夜半的鬼哭狼嚎,驚恐讓他想跑,卻動不了分毫。
未知的恐懼讓幾位倖存者不敢稍動,那怕是看到老闆給嚇得失控了,也不敢稍動,即便被嚇失控的老闆,也只會嚎叫,人像生鉛了一樣,爬在原地未動,只是痛不欲生的捶著地面。
時間,寶貴的時間,終於爭分奪秒地趕到了,槍刺七組、前鋒小組幾乎是並行馳援現場,而那裡已經成了一片煉獄,起火的車輛燒得只剩下殘骸,三個跪在地上的人舉著五隻手動也不敢稍動,少了一隻手,是肩膀被打穿了,而地上更是怵目心驚,躺著的三具屍體,連到場的武警都心生懼意,下意識地拉槍栓戒備。
“我們來晚了。”尹白鴿幽幽道,眼裡卻蓄著興奮。
“他媽的,這個變態。”高銘暗暗罵了句。
挾人、打銬、現場警戒,尹白鴿四下看著,謝遠航喊著:“大兵,大兵,你在哪兒。”
“這兒。”一個聲音響起。
幾條槍對準,瞄準的紅點直指向來源,而指向地,卻空無一人。
“放下槍,自己人。”謝遠航道。
槍放下,蹭蹭從樹幹上滑下來了一人,他大踏步向眾人走了,高銘苦著臉,無言以對了,謝遠航像頭回認識,凜然看著,尹白鴿道了句:“水平沒落下啊,三個。”
“不,後面林子還有一個……跑了一個,三角眼,個子一米八左右,穿一身工作服,應該是看到這邊打起來,嚇跑的……耶?你們怎麼才來了這麼幾個人。”大兵問。
一身工裝,鬍子拉碴,活脫脫地一個民工胚子,比印像中更瘦了幾分,一聽還有人,高銘揮手叫了兩位,直奔大兵指示的方向去了。
此時的步話裡,響著指揮焦急的詢問,槍刺七組幾位全副武裝的武警,卻不知道怎麼回應了,他們默默地把步話遞給了謝遠航,幾人似乎對大兵有戒備,總是有意無意地,槍口放低,不過指向是他。
幾步之外,大兵站定了,手裡的槍扔了,不屑道著:“戰鬥結束了,放鬆,別他媽走火。”
尹白鴿定睛看時,他肩膀上綁著一塊破布,尹白鴿心疼道著:“你受傷了?”
“沒傷到骨頭,這幾個貨什麼來路,夠悍的,不殺兩個根本壓不住。”大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