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華登峰表情一變,回頭不屑問:“你怕了?”
“去你媽的,你根本就沒準備走,是想拉著老子一起死。”牛再山怒不可遏,槍杵向了華登峰的腦門子。
“你不會傻到還以為自己有活路吧?有和很多機會你都可以走,偏偏都怕死不敢冒險,現在可真沒有機會了兄弟,警察會把你往上三代都刨出來,你把槍口對準我?”華登峰瞪著眼質問著,聲音似乎帶著一種寒冽的氣息,讓牛再山的手一而再、再而三地抖。
“你他媽個變態,想死別拉著老子啊,這一炸,咱們得被當恐怖分子,想要個好死法都沒機會了。”牛再山怒道,他似乎沒有料到,二哥的出手會這麼兇悍,直接給警察刨坑來個大炸逼。
對著快要失控的槍口,華登峰面不改色,呵呵笑著,亢奮過度的表情陰晴不定,他撇嘴道著:“反正命不如狗,橫豎都是個死,總得讓老子選個好看點的姿勢吧?別人能罵我變態,你可沒資格罵我,老子這些年殺人取命,錢可全歸你倆兄弟揮霍了……開槍吧,朝這兒,練練膽,別被狗子咬住嚇尿了褲子,我都替你丟人。”
華登峰把腦袋往槍口上湊,牛再山又怒又怕又難受,那股子邪火卻被這位變態硬生生地給逼回來了,他驀地收回了槍,手在抖,心在顫,人在打戰,眼見著要輸膽了。
“我們剛來這兒的時候,累死累活一天掙不了幾個錢,活得狗都不如,那怕我忍得住,可連像狗一樣活下去的機會都沒有,如果沒有後來老大給指路,我們這把骨頭沒準早扔在什麼地方了,怨不著誰,路是我們自己選的,有很多機會可以退出,你都沒走,還他媽越幹越大,現在倒害怕了?”華登峰道,責備的目光看著牛再山。
牛再山長嘆了一聲,欲哭無淚了,幾十年的過往像一個瞬間,窮途末路方知人生苦短。
“現在還有機會走,看,警察亂了陣腳了。”華登峰道,指著遠處,無數奔赴現場的警車呼嘯而過,在他們所站的位置能看到像黑點一樣的警車越聚越多,牛再山眼睛亮了亮,是啊,這麼一炸,那警察的佈防豈不是炸開了?他希翼地眼光看著華登峰,求著道:“二哥,我們走吧,能跑多遠算多遠。”
“相信我,就走得出中州也走不了多遠,你會像狗一樣被警察追得滿地找牙,你會累到生不如死也逃不過去,也許我走得了,你真的不行。”華登峰道,眼瞥著牛再山保養過分地白臉、微微凸起的小肚子,他笑了,笑著道:“我們現在可試一下,我往城裡走,你往城外跑,往南不到十公里,你只要想辦法過河就能跑出包圍圈,我選擇個死法,你選擇個活法,不過遲早我們得一塊上路,到那時再讓老三評評,誰選的對怎麼樣?”
他看著牛再山,幾眼過後,直接扔下這個猶豫不定的同伴,大踏步地往回走。
一面是兄弟的背影,一面是像螞蟻成群一樣的警車身影,牛再山一瞬間做了個決定,唉聲一嘆,又跟上華登峰的腳步了,華登峰笑了笑,大步前行著,安慰這位兄弟道著:“我們是讓人聞風喪膽的人物,你怕什麼?”
“我怕死,可怕死也不管用,老三死了,好歹和你在一塊還有個伴。”牛再山悲涼地道。
華登峰腳步駐足了一下下,像被觸動了,然後他攬著剛剛還槍口對準他的兄弟,無言地摩娑著他的肩膀,惺惺相惜的濃濃兄弟情盡在其中了。
於是驚鴻一現的兩位追捕物件,又神奇地從霍葉林一帶消失了,專案組和資訊指揮中心判斷他們會趁亂突破渡口防線,在大橋及沿河佈署了三倍的警力排查,全部撲空……
……
……
紀震總隊長趕到霍葉林爆炸現場時,救援工作已經開始了,四組突擊隊員灰頭土臉的下來了,有幾人帶著傷,死了兩隻功勳犬,訓犬員抱著警犬的遺體哭著誰也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