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省廳一眾大員的口氣相仿,但凡這種社會影響巨大的案件,要麼懸著別辦,要麼就中規中矩辦得妥妥貼貼,因為你無法阻擋公眾對這種積年大案的關注,將來所有的細節不但要經得檢察的稽核,而且要經得起公眾的挑刺。
這是警示,警示專案組別有任何小動作。
“幾點了?”孫啟同終於抬頭了,伸展著腰,又看了一遍上官順敏的個人情況。
紀震看看錶道:“晚八點了,該吃飯了……這幾個傢伙怎麼一個都沒回來。”
“刑警辦案那還有個點,哎,老紀,你怎麼看?下午你們廳長指示的。”孫啟同問,帶點戲謔的味道,他的身份很尷尬,最起碼讓同行尷尬,彷彿是督察本案的,可偏偏又明面上不好拒絕。
“都怕沾上事啊,出過幾起冤案,現在命案的稽核都給經高院,萬一證據不足,或者連起碼的口供也取不到,到時候判不下來,就得把我們懸起來了。”紀震道,現在有點慶幸沒有貿然先把這個重點嫌疑人抓起來。
“DNA鑑定有結果了嗎?文雨欣和作案現場的生物證據比對?”孫啟同問,現在唯一期待的就是那個結果,如果吻合,那最起碼可以鎖定上官順敏。
“正在做,省廳高度重視,估計得比對幾次才能下定論,這個定論可是要蓋棺的。”紀震道。
“我現在有個想法啊。”孫啟同欠欠身子,思忖道著:“十八年前的春暉路搶劫案,肯定是證據不足,但津門發生的這起槍擊案,我們可以做做文章,如果這件案子能釘在上官順敏身上的話,那順藤往下查,可能困難係數就要小很多,說句不好聽的話,殺一個、多殺一個,判無期加死刑,其實沒有區別。”
“我也這樣想過,可這樣的話,那首先得文英蘭這對母女開口,就下午這樣子,您覺得能行不?”紀震問。
又難住了,一個貌似自閉,一個情緒失控,這種口供怕是連詢問室也出不去就能判斷出是假的。
“總有辦法的啊,我就不信這能是鐵板一塊?”孫啟同喃喃道,又看上資料了。
很直觀,甚至有面對面攝下的,他翻到一幀叫著紀震道著:“老紀你來看,這一段,他回家發現我們的人查訪到家裡了,這個瞬間的表現像什麼?”
怒容、即將爆發的怒火,怒起來的上官老闆威風凜凜,那種蓄養半輩的積威溢於言表了。
“錯不了,放那兒也應該是個人物,敢跟警察這麼飈,那是不缺豁出去的勇氣。”紀震道。
“對,如果不是家庭和生意牽掛著,我想他成為第二個華登峰一點問題都沒有。”孫啟同道,點著播放道著:“你看接下來……”
話題被轉移,謝遠航調戲了一把,讓上官順敏自知失態了,可提到文英蘭,他又是陡然色變,由一種極度憤怒,跌到了極度的尷尬,像陡然受到了一個晴天劈靂似的打擊,眼看著精氣神迅速萎縮,既不像那位怒容威風和上官,也不像那位八面玲瓏的老闆了。
“您的意思是……”紀震沒看懂,粗線條的人物,恐怕很難讀慌這其中豐富的感情。
孫啟同再翻出來醫院回傳的東西播放著,卻是文英蘭竭斯底裡的哭喊,他默默地看著紀震,紀震有點明白了,瞠目道著:“她一摸鍋鏟的廚娘,想替上官頂罪。”
“只能是這種情況了,她知道華子,還說她找華子報仇,那問題就來了,她怎麼知道華子會殺人?她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這些問題她根本回答不了,而且在案發後又逃回老家,我想,這裡面的故事就應該有點意思了。”孫啟同道,他起身踱了幾步,似乎在想著找一個合適的,能辦這種事的人,如果是男嫌疑人好說一點,可偏偏是個女人,又是受害人,就有點讓他無法選擇了。
“不好辦啊,孫廳,她女兒成了這樣,當媽的還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