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事越多,反而謎更深了,我現在都摸不清頭腦,都覺得這個王文青就是的走私武器的,好像和津門的兇殺案扯不上什麼關係……可又說不通,他的直接上線,又參與津門的事,可動機呢?牛再山可也算一方豪強了,大老遠跑去津門殺人,為什麼呀?”
“我們不正在尋找動機麼?鄧燕的想法是對的,應該延伸到這個團伙成型之初的時間,牛松一個民工,牛再山比民工強點,頂多是個技工,能一步一步走到制槍殺人的地步,應該是有他們的原因的,這個原因如果找得到,那真相自然就出來了。”尹白鴿道。
謝遠航沒有說話,只是撇了撇嘴,尹白鴿不解,好奇問著:“什麼意思?”
“如果您知道中州有多少民工技工,如果瞭解他們的生存狀況,我估計您不會說這種話了。”謝遠航道。
這次輪到尹白鴿不明白了,謝遠航笑了笑沒有解釋。
答案很快出現了,兩人今天的一箇中途站是去中州第二工程建築總公司,據警務資料中反映,牛再山在0*年,也就是15年前,依然是建總的合同工,這是訖今為止找到的最直觀的資料,有這個資料還是因為市政工程需要提供建築工人資訊,而無意中留下的。
和普通人打交道可不比和嫌疑人容易多少,保衛部門介紹到了一位副總那兒,一位副總又招呼到了辦公室,辦公室等了一個小時,終於把一位臉色深灰,貌似更年期症狀的一位婦女等回來了,據說管勞資的,一問查人就犯懵,一問查十五年前的人,這位婦女差點更年期沒當場發作,驚愕地問著:“哪誰能知道?”
“你們職工啊。您不知道讓我問誰去?”尹白鴿詫異道。
“我們正常職工也就十幾個人,主要是設計和招投標,施工都是承包出去的。”婦女道。
“可市政上能查到你們籤合同了啊?”尹白鴿不解了。
“哦喲,您好歹也是警察,咋連這點國情也不懂呢?市政讓做個樣子,我們就得做個樣子嘛,籤個合同表示我們用工規範啊,那怎麼能當真的,真要按條條框框來,五險一金不得把我交賠死,還不敢說出個事被人訛死。”婦女吧唧著厚嘴唇,排了一堆國情理由,比如用工流動性大,比如暫住管理很麻煩,比如企業根本管不起養老等等,就是嘛,還別說我不講道理。國家管養老都沒人信,讓我們企業管,您能信啊?
這理由把尹白鴿刺激得也快犯更年期了,謝遠航圓著場,退了一步講著:“咱們別上火,那個,幫我們查查轉包到那家工程公司了總可以吧?”
“啊……我看下,主體工程應該轉包給林州三建了,林州三建應該用的是駐馬店那一帶的施工隊,他們自己沒有施工隊,就一張資質證,攬上活給人掙個差價……施工隊就不好說了,你查的這個人是哪兒人?”婦女問。
“鹽店的。”謝遠航按捺著性子道。
“那你查查鹽店那塊有沒有包工頭,要有就是那塊的,你還別拉臉,我都敢說你找不著是誰。”婦女道。
“啊?這又怎麼講?”謝遠航虛心求教了。
“包工頭的三個下場知道不?”婦女豎著三個指頭,開講了:“第一個,有錢了,吃喝嫖賭抽,自己作死了;第二個,有錢了要不回來,欠薪被逼死了;第三個,沒掙著錢,最後窮死了……大部分都在這三種下場裡,很少有例外啊。”
尹白鴿聽得奇也怪哉,反問著:“難道就沒有掙錢了,錢也要回來了,沒死的。”
“興許有吧,反正我是沒見過,都一幫農民工,你指望他能搞成啥?別說不給他辦保險,就給他辦,他該走照樣走,流動性太大……對了,就你們查的市政這段管道施工,十五年修了九次,大修四次,每一次修繕,價格都比重建高,你能解釋嗎?”婦女出腦筋急轉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