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生活可以改變,性格可以改變,身份也可以改變,什麼都可以變,但有一樣不能變。”
“你在講信仰還是忠誠?”大兵問,眼裡帶著戲謔,笑著道:“那你一定看錯我了,我對我的信仰,絕對不夠忠誠,不但經常動搖,而且經常越界。”
“我說的是善良,心向善良,所以你才願意去幫其他人,所以也才有很多人關心著你。”鄧燕道,她的視角特殊,最起碼讓大兵刮目相看了,他笑了笑,鄭重地說了一聲:“謝謝,一直以來,都沒人給過我這個評價。”
“是啊,這怎麼聽著人蛋疼啊。”張如鵬哭笑不得地道。
“老張,以你的智商,我就不解釋了……燕子啊,你是覺得我有怨氣,所以就有所隱瞞,對吧?”大兵問。
“怨氣我不知道,但隱瞞,我覺得好像有。”鄧燕道。
“不會吧,他頂多有點精神問題,你們還真把他當神了?”張如鵬不通道。
“精神病,也是神的一種嘛,怨氣我有,所有被體制困住,失去舞臺的警察都會有怨氣,隱瞞我也有,有些話是精神病人才能理解的話,我怕你們受不了啊,你確定想全部知道?”大兵難為地道,像是一個隱私的秘密,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
“當然,高政委正在尋求更多的併案證據支援,津門的大資料失去方向了,資訊束太過繁雜,我需要確定,這些槍案是不是能夠併案……告訴我,你是從什麼地方看出來的?”鄧燕問,那表情像質問,彷彿大兵隱匿了什麼證據似的。
大兵盯著圖片牆,知道支隊長給他別有用意了,多一顆腦袋替他想而已,他思忖了良久道著:“我給你們說個故事,一個屠夫,一個殺豬刀使到出神入化的屠夫,不管多大的豬,一刀下去,立時斃命,等你剖開豬肉會發現,那刀法奇準,只在心尖留一個血點……庖丁解牛也是這個道理,恢恢乎其遊刃必有餘地……”
“完咧,精神病上來了。”張如鵬哀嘆道。
鄧燕卻是盯著圖片牆,沒有打斷,好奇地看著大兵。大兵繼續道著:
“我也是屠夫,不過卻是殺人……劊子手也會有技巧的,當年我們刑場任務有過失手,有時候開槍不對,會崩掉死刑犯的天靈蓋,自己被濺一身紅白漿;有時候槍都擊腦部了,那些死刑犯幾分鐘後檢查居然還會蠕動,於是還得補槍……殺人也是個技術活,沒那麼簡單,人的生命力的有時候強悍到嚇你一跳的,子彈洞穿頭顱,還能存活幾分鐘。所以我們會經常檢點殺人的方式,會想出很多種讓人出血少、死得快處決方式。”
鄧燕莫名地覺得全身發涼,大兵冷峭的表情,陰森的口吻,聽得她渾身起雞皮疙瘩,那怕就葷素不忌的老張也覺得渾身不舒服了,和個劊子手討論殺人,畢竟不是什麼開心的話題。
“大兵,你……要不歇會兒?”張如鵬看大兵表情不對,生怕這貨犯病,這貨一不正常起來,連眼神都嚇人,這不,斜斜一覷,就像看屍體一樣,那眼神莫名地讓他覺得汗毛倒豎。
鄧燕囁喃道著:“我知道你以前幹什麼的……我們在談案情。”
“我談的就是案情,死亡在大多數人眼中是一個結束,是一個新生,或者是件恐怖的事,可在有些人眼中,是一種藝術……如果你們抱著反感心態的話,是無法欣賞到這種藝術的,比如,你們看麻實超,這個被害人的死亡現場,是一種什麼感覺?”大兵問。
“子彈自左頰射入,彈頭留在腦部,出血量極少,似乎屍體被翻動過……沒什麼感覺啊!”張如鵬看著,近距離看著,所有兇殺現場,還不都這個恐怖樣子。
“難道線索在這個上面?”鄧燕驚愕了,如果這裡能出了對大資訊研判有價值的線索,那可能要重新整理技偵人員的三觀了。
“彈頭嵌在腦幹中間位置,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