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壞神經中樞,所以死者的軀體出現重度扭曲,而翻動,應該為了看著他死亡的痛苦表情,打在這個位置不會馬上就死,能掙扎一分鐘左右……或者更長,彈頭極小,而且讓彈頭留在腦部,目的是為了加重死者的痛苦……仇殺,極度怨恨的仇殺,他在發洩他的憤怒……麻實超一定幹了讓他極度憤怒的事,所以才有這種極端的手段……視死亡為藝術的人,是沒有恐懼感,之前很多次我都想不通他是怎麼逃走的。後來想到這一層,我才想通了,他根本沒有恐懼神經,根本不逃,就那麼大搖大擺走……你可以認為他是變態,但恰恰是這種變態行為,成為最犀利的反偵查方式……就像你們根本不信他殺人後會留在現場一樣,其實我也有過這種感覺,剛開始又吐又嘔,成夜成夜睡不著覺,後來習慣以後,在刑場我會覺得莫名地心安,心靜,反而在正常的環境裡覺得渾身沒勁……”
敘述了長長的一段,大兵若有所思,前半生的回憶一閃而過,那是無數個不眠之夜給他的心得,不過等他回頭時,這些心得卻把那兩位嚇住了,張如鵬張著嘴,翻著白眼,肯定把他當成犯病了。而鄧燕,像看嫌疑人一樣警惕和戒備的表情,似乎生怕他隨時會襲擊一樣。
大兵無所謂了,儘管這個舞臺太小,可並不妨礙他興趣盈然,他開始盡情展示他的“神”了,精神病那個神……
第146章無招見招
“殺人的藝術……如果把法醫的報告,直觀地反映一下,應該是這個樣子。”
大兵像進入了一種玄而又玄的狀態,他把一張白紙釘在牆上,畫圓、掃了幾個陰影,在陰影某部份,重重點了一個,之後繼續畫圓,再掃陰影,再點一個。
鄧燕和張如鵬好奇看著大兵貌似強迫症的動作,面面相覷間,畫到第四幅時,兩人有點明悟,畫到第六幅時,鄧燕一下子像醍醐灌頂一樣,豁然開朗了,她驚訝問著:
“你在畫所有被害人遭槍擊的落彈部位?”
“對,法醫只能告訴你致死的原因,鑑證只能看得出兇手的熟練程度,但這並不是全部,死亡可以有無數種方式,被槍擊是最激烈的一種,而這一種,也同樣可以演繹出無數種手法來。”大兵說著,手不停歇,一直在畫。
“可這有什麼區別?”張如鵬愣道,還不都是爆頭。
“區別很大,我在當行刑手的時候,一些老手會教我,出槍的時候手千萬不要抖,要看準腦後枕骨以上一寸左右的部位,那兒穴位是顱骨比較薄弱的部分,子彈射入、破壞腦部組織、洞穿,死亡時間會很短……不要反感,對付罪大惡極的壞人,這是一種相當仁慈的方式。當然,新手未必能把握得住,槍口靠上一點,如果洞穿在腔體內,那會延緩他的死亡時間……如果靠下一點,可能崩掉天靈蓋,濺你一身漿,那個場景會變成你攆不走的噩夢,跟你很久……”大兵道著。
“看樣子,你玩得很不錯啊,這麼熟悉?”張如鵬問。
“不,我第一次濺到了手上臉上,被嚇得尿褲子了。”大兵道。
“這就是你的病根?”張如鵬問。
“對,去不掉的病根,我失憶都沒有去掉,老是渾渾噩噩能想起這個場景,那時候我一直以為我是殺人犯。”大兵道。
鄧燕仔細地看著,出聲問道:“在中州為什麼沒有告訴過我?”
“即便現在告訴你,你相信嗎?佩佩失憶的時候,我看了很多很多有關腦部疾病的書籍,而翻開書我想得更多是,如果子彈穿透這一部分,會是什麼結果……在執行行刑任務時,其實我們也經常討論,我們的子彈射到大腦的什麼部位,才會是最乾淨利索的一槍。”大兵道,手畫著最後一圓,一點,在大腦的左側靠上,是最後一起案子受害人麻實超的中槍部位。
“可這有什麼藝術性可言?”鄧燕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