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前他的生活軌跡。一般情況下,如果實在沒有價值大的線索就會啟用這種笨辦法,從紛雜的線索裡找到疑點,再一點一點往下抽絲剝繭。
但回溯出來的結果,又讓人大跌眼鏡了。
三個月裡查到,開房記錄27次,有一次開房住了四天都沒出門,其中開房帶的女人都不重樣。
飯店消費34次,找得到的影片,能和他的社會關係印證,大部分都是房地產圈子裡的人,應該是應酬。
除了直接開房啪啪啪,交往的女人多次出現的尚有五位,這是從商場和專賣店記錄裡找到的,反映了麻總的另一個側面:陪著女人逛街購物刷信用卡。
這三個月裡,出現的女人很多,唯一不見面的是他老婆。去的地方也很多,唯一沒去的,是沒回家。
於是在鄧燕的電腦屏前,四個分屏全部成了擷取的各類女人肖像,鶯鶯燕燕、依紅偎翠、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不管怎麼形容這個麻總生前的生活,都不過份,這窮奢極欲生活,把一屋小技偵看得都瞠目結舌,這傢伙倒是舒服了,可無形中又給替他伸冤的警察製造了重重阻礙,這麼多女人,感情分攤、雨露均霑,想確定個重點都無法做到啊。
幽幽的一聲長嘆,鄧燕收回了目光,揉著發酸的眼睛,眼睛裡全是淚,給困得,她有點心虛地看了滿屋的同事幾眼,這個方向,估計又要把士氣給拉低幾個檔次了。
“嗨,大家休息一會兒。”鄧燕靠著椅背,思忖道著:“討論一下,我在想,是不是我們把簡單問題複雜化了,說不定就是一個很簡單的故事,但因為主人公的原因,而變得離奇和複雜了。”
“鄧指揮,您指什麼?”有位問。
“沒準是因愛成恨,因愛成仇啊。”鄧燕道。
“僱兇殺人的財力容易有,可找到這個兇手的能力,不容易有啊。”
“現在的女人對這種事看得很開,笑貧不笑娼啊,多粘乎多點好處,不至於到殺人的地步啊。”
“假設成立的話,那應該是被冷落的一個女人,那樣的話,很可能都沒有出現在這三個月的活動軌跡裡。”
“喲,那可壞了,大部分迴圈錄製的監控,自動儲存的時間頂多三個月,有的三週以前都無法檢視了。”
“不可能吧,他的品位不錯,交往的,可都是相貌和層次都不低的女人。”
一句話引來了討論一堆,不過質疑很甚,鄧燕有氣無力道著:“我覺得女人狠起來,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我現在就想把他再掐死一回。”
一傾身,她順手拿了一支筆,然後這句話引來了轟堂大笑,都只當是無聊中的牢騷了。
而鄧燕卻是在一張紙上畫了兩個字:情仇?
麻實超……現在仔細審視,算得上一位帥哥,四十出頭的人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小十歲不止,風流倜儻、位尊多金、以他能忽悠到那麼多錢的水平,鄧燕估計女人應該擋不住這張嘴的天花亂墜,這種人天生要被男女之情糾纏的。
她想著,儘量把自己的思路往簡單處想,因為有時候,簡單和直接才是通向真相最直觀的方式。
情仇?可這種能有情麼?鄧燕看一屏的女人,知道情之一字對於這類人物,頂多能當發情、濫情來講,要因情成仇,頂多是單向的。
“再往前查,核實一下這些女人的身份,找出幾位,特徵如下:履歷蒼白、社會關係簡單、籍貫地不在津門的女人、派人查實一下,從麻實超的秘書和身邊人入手,找找和他交往的女人裡這種的。”
鄧燕莫名地迸出了這麼一個命令,半天沒有迴音,她驚訝側頭時,才發現一室的技偵都奇也怪哉地看著她,她恍然大悟了,基於證據和資訊束的研判,是拒絕這種臆想和不切實際的猜測的,這樣一個命令又可能讓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