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上,留下的編碼對應上了當時登記的名字。”謝遠航從醫院得到了證物裡,找出一份,放在燈光下,能看到是骨骼斷裂的照片,手術前照的。
當年那場械鬥看來夠狠,但更狠的是,居然沒有留下警務上的記錄,你問尚健在的轄區警察,都會告訴你一句:想不起來了。箇中原委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肯定是被神通廣大的人物給壓下去了,花錢擺平了。範承和一想這個就有氣,直道著:“當年太過分了啊,這麼大的事,打殘了幾個人,居然連立案都沒有,否則那至於今天把咱們折騰的跑斷腿啊。”
“當年的警務水平就那個樣子,咱們就事論事吧,這個周小旦,當時在工地幹什麼?”高銘問。
“跟著他本家叔混,乾點水泥活,他也能認出牛再山來,說是周明臨時招的人,當時打架是撞著了,他和這個薛虎子,華登峰、周明幾個人正好在工棚裡,被堵死了,外面的跑得跑,散的散沒多大傷,他們幾個沒跑得了,被打得厲害。”謝遠航道。
“那牛再山呢?”範承和問。
“他說後來沒怎麼見過,在醫院的時候,來過兩回,不過當時他是來看華登峰的,就是這位,顱骨受傷,被摘了左眼球的這位……他記得這個人叫大華。”謝遠航道。
“其他人呢?”高銘問。
“那得細找了,大部分民工都是長年不在家,頂多割麥子、過年回家一趟,全國各地的都有,這幾個是留在醫院還能查實,要是光記個綽號,恐怕還得費點功夫。”謝遠航道。
看看時間,回中州需要兩個多小時,高銘嘆氣道著:“他們一起等等吧,說不定會有發現。”
“津門槍案裡,各個執法記錄儀,以及路外監控裡,摘取的面部特徵要有一千多人,我想,咱們是不是碰碰運氣……有時候,我們得相信運氣。”尹白鴿有氣無力道,實在不知道該從那兒下手了。
“好,咱們一起等等吧,我去給大家整點吃的。”謝遠航道,叫著兩位參案刑警,離開這裡了,他似乎看出來了,這幾位遠道來的同行,好像有話要說,而他在有點不方便。
對了,還真有,人一走,高銘問著尹白鴿:“鴿子,咱們得做幾手準備了,要一直在中州沒有突破,得有預備方案啊,兩地都耗上了,家裡把全部技偵力量全調動起來了,看樣子,一時半會出不了結果啊。”
“咱們是方向不明幹勁大啊,總不能……”範承和道,剛說一半,尹白鴿憤然起身,重重一踢椅子,出去了。
高銘鬱悶地看了範承和一眼,範承和無辜地攤手,這個爭論沒有啟恤,一啟恤又在大兵身上,而大兵是尹白鴿的一片逆鱗。
屋外的環境比房間裡好不了多少,刑警隊幽深的走廊裡,處處充斥著揮之不去的潮氣,夏季的悶熱把這裡變成了蚊蟲棲身之地,不知不覺胳膊上臉上沒準就會起幾個大包。
不過尹白鴿沒有感覺,她正站在視窗,鏽跡斑斑的窗門被開啟了,黑暗中你的視覺會騙你的,燈光輝煌的城市和繁星滿天的夜幕幾乎溶為一體,讓你無從分辨,你看不清它們的界限,就像案情一樣,迷霧層層又怎麼看得真切?
“喂,石處,您還沒睡啊?”她的電話,拔通了石景春。
電話那頭,石景春關切道著:“沒睡……鴿子啊,別太逼自己,警察不是全知全能的,總有漏網的,總有無法解決的懸案。”
“我知道……石處,他怎麼樣?”尹白鴿問。
“他還不如你,現在又快瘋了,盯著那面牆在唸念有詞,誰也勸不住,下午精神評估的來過了,省廳心理諮詢室的,想知道結果嗎?”石景春問。
“說吧,能差到什麼地步?”尹白鴿道,那是決定大兵今後命運的評估,她估計好不了。
“強迫性認知障礙,這是精神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