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彭福看不出齊月的身份,加上石老四的訊息太過突然,彭福依仗北商盟的強勢,卻也不怕齊月前往議事。彭福心中擔心的是石老四這個訊息的準確性,還有這個婆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絕對不可能是見鄭尚風這麼簡單
齊月知道火候到了,但是這個時候如果爽快的答應了彭福,反倒容易露出破綻來,所以齊月想先穩一穩。
“老婆子乏了,這事兒改天再說吧你們鬧騰得我頭都疼了都散了吧”齊月疲憊的說著話,屏風之外的阮金彪直接動手送客。
程雲嬌、彭福和鄭榮各懷心事的分頭而去,齊月明白,時機到了,接下來的事情就要看造化了。
齊月知道彭福回去一定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他本就過怕那種任人差遣的日子,好不容易造反有理了,現在還要被人掣肘,肯定是不甘心的
況且這一次扣貨,給彭福太大的損失,商人重利,他怎會聽命於一個面都見不著的老太婆呢?
但是齊月沒有想到,來得如此之快,才不過半夜,就已經有三四撥人來打探,甚至還有人往寢屋裡闖。
鈴兒守在齊月的床前,“婆婆,你安心睡著,那土耗子在外面呢”
雖然如此,屋外依舊乒乒乓乓的響個不停,扳扳手指頭,差不多又來了幾批,鬧騰得實在歡實。
齊月睡不著,披著衣服偷偷站到了窗邊,卻聽見一聲低沉的責怪,“你起來做什麼?外面熱鬧,你做不知就可以了”
這聲音溫潤如水,正是方如立。
倚窗偷看,方如立換了一身的夜行衣,臉也蒙上了,或許是怕見了北商盟的暗探不方便,所以就連兵器都換了把朴刀。
看著齊月偷看自己,方如立的眸子裡浮出了一片溫情,“別任性,等會兒我來看你”
一掌按下窗欞,齊月只能悻悻的回到床上,聽著外面乒乒乓乓的打鬥聲。
“婆婆,白日裡,你的聲音都變了不少,差點露餡兒了呢”鈴兒見齊月不睡覺,就湊過來跟齊月閒聊。
齊月微微笑了笑,“他們三個聽見石老四的訊息,早就開始算計自己的小九九了,哪裡還有心思來對付我?估計是回去了想著不對勁,卻又不方便明著來,所以現在外面才會這麼熱鬧”
看起來齊月是不打算睡覺了,鈴兒點點頭,起身去泡了一壺茶,準備了些點心給齊月墊著,這一夜註定是睡不著覺的了
臨到天邊魚肚白,外面才消停了,方如立推門進來,一套夜行衣上面血跡斑斑,卻都是濺上去的,不是方如立的血跡,提刀的手上虎口都紅了,額頭上汗溼了些,卻映襯著方如立的眼眸更加的黑亮
看得出來,雖然半夜來訪的人都好對付,但是人數眾多,還是很磨人的
齊月看他打得熱了,怕坐下來回涼受了寒,急忙找來一件衣裳給方如立披上。
方如立解下面罩,微微一笑,放下朴刀伸手拉住齊月的手輕輕的拍了拍,“這一夜你卻沒有睡安穩。”
溫熱的感覺從指尖傳到齊月的心裡,這種淡然的感覺從沙甸一別之後,很久沒有過了。恍惚間,似乎方如立剛才不是出去對付暗探,而是外出勞累了一天的丈夫,才回到家裡,跟妻子閒話家常一樣。
齊月小臉微微一紅,低下頭去,抽出手來倒了一杯熱茶,“你歇歇氣吧阮金彪呢?”
“他血毒發作,打了一半就撐不下去,我讓他先去休息了”方如立疲憊的臉上隱隱有著胡茬,看上去多了一份滄桑。
齊月不敢多看,只能低下頭來,這種溫暖的感覺越來越熟悉,甚至讓齊月有些捨不得了,有一種依賴卻不敢說出來。
以前,齊月有了想法就會毫無保留的說出來,就像在對待安卓冰的時候,完全毫無保留,哪怕是想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