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人面前大大丟臉,我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罵她蠢女人。”
花夏捂住自己的嘴巴,勉強壓抑下破口大罵的衝動。
鬱老先生嚴肅的臉上此刻滿是悔恨的淚水和痛苦自責的神情,他暗啞著聲音道:“隨後我在漣眉的臉上看見了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絕望和悲痛,那種無奈及心碎的神色像一把刀一般地劃過我的心臟,她臉色之蒼白,讓我以為她瞬間已經死了……那種空洞……”
“老爺子……”鬱老夫人也打了個寒顫,顯然也是想起了當時的情況。
“義強衝了過來,用身子護住了母親,他的天真在那一刻統統消失不見,只有強烈的憤怒和強烈的恨意,我從來沒有看過他的眼神如此冷,像冰一樣的冷……”鬱老先生哽咽了。“然後他什麼都不說,只是扶起了母親,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出了大門,從此以後再也沒有踏進家門一步。”
“一個才十二歲的孩子,要怎麼活下去?”花夏心疼死了,心疼著電腦當年的痛,心疼著電腦堆積在心中的恨……
“我派人找過他們,知道漣眉帶著義強回孃家去了,我上門找人,但她孃家的人卻聲稱他們沒有回去。”他嘆息,“後來我動用勢力才見到他們母子倆,但是漣眉卻沉默不語,一副心死了的模樣;而義強則是恨恨地看著我,要我滾。”
“換作是我,我也不要再回去接受虐待。”花夏氣呼呼地道。
“我硬要將義強帶回去,但是義強卻越罵越難聽,他代替他的母親痛罵我一頓,可是當時我的脾氣強硬得狠,在聽到他這麼忤逆我,我更是氣得鼻孔冒煙,一下子就揍了他一拳……”他痛苦地嘆了一口氣,“這一拳,也打斷了我們的父子關係,我狂吼著要他死在外面不要回來,他卻笑了……他說這正是他所想的,他寧願死在外面也不要回家。”
“鬱伯伯,您……”花夏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您才好,但是您實在是罪有應得。”
“我知道。”他苦笑,“不久後我便與漣眉離婚,娶了蕙蘭;過了一年,漣眉去世,自此以後義強更沒有訊息了。”
“鬱伯伯,您實在是……”花夏已經氣得不知該說什麼。
“我在近幾年才慎重地思考著我當年的行為,原來我是那麼混蛋。這些年來我也是賭著一口氣,不願意跟兒子低頭,但是我一直打探著他的訊息,我知道他在他外公的資助下完成了學業,然後進入了警界,不但幹得有聲有色,還成為頂尖的掃黑組幹探……我老了,也越來越想兒子了,我真的為我過去所做的事情懺侮,但是幾次聯絡,義強都不願意跟我見面,也不願意原諒我……”
“我也打了好幾次的電話向他解釋,也希望他能夠見見父親,但是義強真的一點情面都不顧,不是掛我電話就是禮貌客套且疏遠地跟我說再見,我看著老爺子那麼痛苦,實在是捨不得,但是我也沒有辦法了。”鬱老夫人輕聲說道。
花夏看著他們,忍不住大大嘆了口氣。
人性真是殘酷又仁慈,可愛又可怕。
只要做了千不該萬不該的錯事,就是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彌補,都不見得能補得回來。
沒想到溫文儒雅的電腦承受過那麼多的痛苦,可是他在承受過這些之後,居然還不會變成一個偏激可怕的人,那麼更是大大了不起了。
花夏直覺,漣眉的功勞一定很大,她一定千方百計不讓兒子走偏,不讓兒子被恨毀掉。
一定是的,因為漣眉是一個這麼善良偉大的女人。
花夏情不自禁地又哭了。
“花夏,鬱伯伯求你一定要幫我,讓義強回到我身邊來,至少請他原諒我。”鬱老先生懇求著。
鬱老夫人也重重地點頭,淚眼婆娑。
“我……”花夏看著他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