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不要風度。我再換上了能找到的最便於行動的低跟小皮鞋,幾乎準備就緒。
匆忙挑選了件剪裁合體的深灰色長大衣作為待會的“安撫道具”,線條簡潔流暢,配以經典翻領和暗釦設計,足以彰顯出少年紳士的優雅與沉穩。
雖然看著也是不太適合跑路的型別,但他大西洋船王也不是三歲小孩,不舒服的話到時候自己脫!
緊接著,我目標明確跑進洗漱間,將藏匿於死角的“戰利品”——空彈夾手槍取出。
這槍並非小巧的款式,繼續效仿之前的方法綁在腿上的話,不僅行動受限,姿勢在外人看來也會顯得彆扭至極。
——透過亞瑟轉述多多的描述,我推測出了自己在他眼裡化身“病號”的原因。
出門前對著鏡子內的自己作最後檢查,我發現針織外套腰部的寬大口袋足夠深,要是藏在裡面的話或許可行……
心下再三猶豫,我還是做出了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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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亞瑟。”
重新推開房門,我的語氣中“不自覺”帶上了“不易察覺”但刻意為之的歉意。
心理素質向來“穩定”(但不一定健全)的我不帶一點心虛,目光迅速掠過他的面容。儘管只能看到他的側顏,我仍試圖從那雕塑般完美的輪廓中捕捉到他的情緒波動。
被拒之門外的少年,姿態雖較之平日裡顯得更為鬆散,但依舊保持著無可挑剔的貴族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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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身體微微傾斜倚靠在門框上,右手單手手插在褲兜裡,左手則輕輕摩挲著下巴,彷彿在沉思著什麼。
聽聞我開門的動靜,他站直身體後緩步走到我面前,目光低垂與我對視,沒有出聲對我的冷落行徑做出任何評價。
仍然是挑不出錯的恪守禮儀的姿態,蔚藍色海面風平浪靜不見漣漪波影,但我卻能敏銳地察覺到他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不耐與煩躁。
或許是因為亞瑟常年作為上位者,不習慣被人如此明目張膽地冷落怠慢…可這也不對啊?
能臥薪嚐膽在“海神之子號”上送給賽門那麼大~一個“驚喜”,他也不該是如此沉不住氣的人。倒不是指有多明顯,只是本人恰好是個觀察入微的主,而少年絕對也對此事心知肚明。
……所以是故意的嗎?
或者說連“故意”都稱不上,不過是處於某種我未能明清的原因,少年懶得對真實情緒再作過多掩飾。
我們就這樣靜靜地對視了一會兒,想相顧無言,直到他終於開口,聲音中帶著輕微沙啞:“你——”
“抱歉讓你久等了。”我再次輕聲重複了這句開場白,頂著“身高劣勢”欺身而上,雙臂虛環過少年削瘦的肩臂。
隨著距離的拉近,我感受到溼熱的吐息噴灑在面部,對視的平靜無波海面終於被掀起漣漪。
少年卻是與之相反,身形僵硬了片刻。
隨著“唰”的一聲劃破空氣,作為“發出攻勢”的一方,我將背手藏在身後的深色外套甩過少年身後,在衣領的另一端接近少年肩部時手疾眼快接住——
外套在空中劃過,巧妙地遮擋了燈光,彷彿這一瞬間整個世界都暫時退去。
在這片由衣料投下的柔和陰影中,我們的目光交織,好似進行了一場只有我們兩人才能領會的沉默對話。
沉默嗎?
我才不要。
“這是禮尚往來哦,船王閣下。”
“不能不顧身體情況到處亂跑,這是你教過我的。但你準備去做的事,是當前刻不容緩的緊急事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