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鈺清明白,那是那些刺客下了山崖追了過來,如今他不止有外傷,還有內傷,那內傷是從高處跌落到潭中被水震出來的。
要是沒受傷,從這狼群逃離還有一線生機,如今怕是半點機會都沒有。
前有狼,後又追兵,如何是好?
聞人鈺清正糾結,那領頭狼卻朝他撲了過來,聞人鈺清拿了匕首就去刺,那領頭狼著實狡猾,身子一滾躲了開去,還咬走了聞人鈺清腰間的溼漉漉的荷包。
那荷包是他從週二郎房間裡拿的,先去瞧著好看,裡面放了藥草聞著味道也好,帶了好些天那藥味都沒淡下去,現在卻被那狼給搶走,聞人鈺清略有不捨。
卻不想那狼頭領搶走了荷包,在夜光下,一隻狼爪子壓住荷包,快速的把荷包咬成了碎步,露出裡面的藥草和一卷狼毛。
夜光下,聞人鈺清看不清楚那荷包內都裝了什麼東西,卻感覺到氣氛一下子不那麼凝重,那些狼也給他讓出了一條路,聞人鈺清微微蹙眉,嘗試著往前走了幾步,見那些狼依舊沒反應,衝那條路快速的跑了過去,還快速的脫下身上的衣裳丟在地上。
聞人鈺清那衣裳一丟,狼們便上前一陣撕咬,將衣裳撕成了碎布條。
聞人鈺清跑出狼群,上身已經光溜溜,停下腳步去想,那狼一開始還氣勢洶洶要吃他入腹的樣子,卻在搶走他的荷包後便客氣了不少,聞人鈺清頓時想起,荷包是從週二郎家拿來的,而週二郎家養了只大黑狼看家護院,那麼那個荷包裡,定有那大黑的狼毛或者別的,讓這些狼放他一馬。
聞人鈺清頓時越發想念周敏娘。
想起那年,他被人追殺,九死一生,便是周敏娘救了他。
如今他前有狼群,後有刺客,也是九死一生,亦然是周敏孃家人間接救了他。
想起周敏娘,聞人鈺清鼻子一酸,“敏娘,你可千萬千萬要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我們的好日子都在後頭呢!”
他也怕,依著周敏娘那小性子,受不得打擊。
更是不敢停留,想著快點出了山谷,好早日回到滁州去。
天亮時分,聞人鈺清終於找到了一個小村莊,卻不敢上去討要些吃的,只能偷偷摸摸順走了一戶人家小婦人的衣裳,包頭的布巾,出了村子,也不敢走大路,一直小路爬山涉水,累了就歇一會,渴了就喝點田間溪邊的水。
好幾次聞人鈺清都想,便這麼算了吧,可想著周敏娘和她腹中孩子,聞人鈺清又打起精神。
到了一個城鎮,聞人鈺清索性去做了乞丐,在乞丐窩裡,跟著他們去乞討吃的,中途看見有人在尋人,聞人鈺清低垂著頭,竟躲了過去。
“我跟你們說,滁州那個地方的大戶人家都好好的,逢年過節都會派發衣裳吃食,平時也會施粥!”聞人鈺清哄著乞丐們。
哄他們跟他一起去滁州。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就是滁州那邊過來的!”
乞丐們見聞人鈺清長得高大,一身破布衣裳,髒兮兮、臭烘烘的,牙齒倒是白,猶豫得很,卻有好幾個願意跟著去,最後一鬨一鬨,一幫子乞丐都願意去,聞人鈺清卻帶著他們去了別的城鎮,從別的城鎮再去滁州。
轉眼便是五月除。
周敏娘生了孩子都十五天了,日日精心養著,兩個孩子有奶孃帶,但餵奶一事周敏娘卻堅持自己來,周敏娘總覺得,自己的孩子還是自己奶比較好。
而且兩個孩子也怪的很,別人抱總是嗯哼嗯哼的哭,呆在周敏娘身邊就是不抱他們也不哭,就是離不開周敏娘。
沈芊茗也不住在郡王府,早早便回去忠王府了。
“母子三人均平安,父王、母妃便放心吧!”
沈芊茗說著,偷偷去看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