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燭,上前來,雙手呈給楚王殿下,“王爺,這是剛剛從祭祀大典所要用的蠟燭之中發現的,十分的詭異。”
寧無憂將那蠟燭拿過來,藉著燈火檢視,那蠟燭之上,雕刻精美圖紋,龍鳳呈祥,栩栩如生,浮凸起伏的雕鏤精美華麗,又不是渾重典雅。
“宮中祭奠用的蠟燭都是由最好的蠟油調配精細的顏料和香料製成,最常見的便是蜜蠟,”寧無憂將蠟燭放在鼻息間聞了聞,“這蠟燭的味道,似不像有蜜蠟的香甜。”
“正是。”工部侍郎連連點頭,“王爺所言極是,原本這祭祀大典之上所用之物,是不能隨意觸碰,那作坊的人送來蠟燭之後,便讓人放在一旁好好地儲存,但是恰好工部之中的一位老人,他曾參與過祭祀大典,認出這蠟燭與他往年所見的蠟燭有略微不同。我原本以為,是蠟燭作坊的人故意偷工減料,做了劣質的蠟燭,卻不想,他們不是在蠟燭之中減了料,而是在其中加了料。”
☆、引蛇出洞
寧無憂很是嫌惡地將蠟燭放下,“此事本王知道了。”
“那,這蠟燭,要不要換?”工部侍郎謹慎地問道。
燈火交織,光影流轉,那隻蠟燭泛著淡淡潤澤,寧無憂感覺身邊的人動了動,便對工部侍郎揮了揮手,“不用換,先別放出任何風聲。”
工部侍郎臉色一凝,疑惑又不解,卻在他眼中看到幾分危險和冷意,連忙恭敬地應下了離去。
雖然兩人壓低了聲音,但木梓衿原本就離得近,這幾句話下來,她迷迷糊糊醒了過來,見寧無憂端坐在身旁,連忙坐直了身體,迷糊糊的眼睛死勁兒的撐著。
“若是撐不住了,就早些回房休息吧。”寧無憂隨手將一本奏摺放在案几之上,輕聲說道。
她微微搖頭,“王爺不是說,今晚會有一個重大的線索嗎?我還是再等一會兒吧。”
“不急在這一時。”寧無憂放下紙筆,起身,拉住她的手臂將她帶了起來,“今晚是否會有訊息也不一定,而且,若是得到了訊息,我讓人今早告知你就是,你急什麼?”
她站起身,聽見他的話神色又不由得有些黯然,微微咬了咬唇,她輕輕搖頭,“我並不是著急,而是……”
他微微低頭看著她,澹澹明亮的燈火映照在她的眼眸之中,籠罩得那眼中一片氤氳光芒,緩緩流轉,顧盼之間,最是靈動,可是又有著一份沉穩的睿智與冷靜。
微微輕垂的眼眸之上,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在眼下印出淡淡的陰影。
他的心似乎也因為她眼底的陰影而黯然,但很快便從容自若,“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只希望你不要失了本心就好。此事牽扯重大,我不得不謹慎凌厲,要知道,稍微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他掩藏在廣袖之中的手微微握緊,又慢慢放開,“在這京城之中,風雲詭譎並不少見,所以才必須步步謹慎、步步為營。尤其身在高位,若是一步出錯,那便不是我一人性命的安危,而是整個楚王府,亦或者,是整個大成。”
他聲音平緩冷靜,她卻醍醐灌頂一般,暗自苦笑,“王爺,我並不是心軟,而是……而是……”到底如何,她心底也說不清楚,到最後只好憤憤地跺了跺腳,“算了,我回去睡覺了。”
他輕笑,點頭,“好。”轉身為她拿起一旁的宮燈,點亮遞給她。
她剛想伸手去拿宮燈,卻不想一人急匆匆地從外面進來,那人一身青衫,寬大飄逸,腳步聲風,青衫飛揚。
“王爺!”青衫人納蘭賀快步走進來。
“何事,這麼匆匆忙忙?”寧無憂蹙眉。
納蘭賀拱手行禮,“剛才在門外碰見趙知良,他說……”
“趙大哥?”木梓衿一愣,抬頭看了看天色,又估摸了此刻的時間,“此時已經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