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末很淡,若是之前跳舞的人,會不小心將這漩渦擦去或者毀掉。”寧無憂說道,“如此一來,雖然竹子會在地上留下旋渦狀的刻痕,可也不是那麼明顯了。”
木梓衿困惑不解,“可是謝明嬈跳舞時,似乎沒有用到竹子啊。”
寧無憂神秘一笑,輕輕地挑眉,又從廣袖之中拿出一個毛猴兒。她一眼就認出那是她的會做胡旋舞的毛猴兒,立刻拿在手裡,輕輕地撫摸把玩。“王爺,你還帶這個來給我玩啊?”
寧無憂伸手輕輕地拉了拉毛猴兒裙下的繩子,毛猴兒立刻在她手中旋轉起來,等毛猴兒停下旋轉之後,再轉動毛猴兒的身體,將繩子重新纏在毛猴兒中央那根軸上,“這猴子裡下半部分是中空的,裡面有跟軸,那軸與下方的拖座兒是活的,可以自由轉動。轉動猴子,便將繩子繞在了那根軸上,繩子繞滿了之後,再將繩子輕輕一拉,繩子帶動那根靈活的軸轉動,也就帶動猴子一起轉了。”
寧無憂耐心又仔細地為她解釋毛猴兒會旋轉的原因,見她雙眼忽然一亮,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在謝長琳死去的偏殿裡檢查過,發現偏殿與正殿相隔的鏤窗之上有血。那牆是鏤空的,可從那偏殿看見正殿戲臺之上的情況。而謝長琳死後倒下的方向,是頭朝著正殿。”他把玩著毛猴兒,輕聲說道。
木梓衿微微抿唇,輕輕點頭,“我明白了……”抬眼間,見他神色有些沉鬱,雙眼之中似有化不開的鬱結。她蹙眉,“王爺,你怎麼了?”
寧無憂伸手將她抱在懷中,氣息沉凝,“梓衿……雲真,今早去了……”
木梓衿腦袋瞬間一空,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抱得更緊。他雙臂的力量顫抖又絕望,她似乎成為了他在驚瀾駭浪之中漂泊起伏的一枕浮木,他緊緊地抱著,絲毫沒有放鬆。
“王爺……”她輕輕地抬手……
“別動,我想抱一抱你……”他將頭放在她頸窩裡,聲音沉悶又低緩,“讓我好好抱抱你。”
她不再動,抬手環抱著他。小小的囚室之中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昏暗的光,將兩人身影交融在一起,纏綿寧靜。
她輕輕地壓抑著凝沉的氣息,與他一同靜默地相擁。
許久之後,他才慢慢地放開她,見她臉色有些蒼白,輕輕地撫著她的臉,擔憂地看著她,“怎麼了?不舒服?”
她搖頭,“不是。”她鬆了鬆自己的手臂,“就是剛才王爺抱得太緊了些,我有些窒息。”
他輕輕一笑,卻覺得剛才抱得還不夠緊,他恨不得能將她融進自己的身體之中。
“雲真公主她……”她斟酌謹慎地看著他。
寧無憂放開她一些,臉色沉凝,“我來之前,去匆忙看過雲真的屍體,由於發現得匆忙,死因還未明瞭。”他雙唇緊抿,凝重的眸色似壓抑著諱莫難測的悲怒。
“王爺,我會查清雲真公主的死因的,”她鄭重地看著他,“若是雲真公主死於非命,我定然能找出真兇,還她一個公道。”
寧無憂微微一嘆,很是惋惜,“雲真自小失去母親,皇兄對她的態度也不冷不淡,若是算起來,我這個王叔,倒是比她父皇更親近些。我原本已經擬定了這京中的青年俊才,打算給她選駙馬的。”他欲言又止,又環顧這小小的淨室,“如今你心中已有了線索,想必也能為自己洗清冤屈了。明日,我便安排你出去。”
“好。”她點頭,“我要在正和殿解開一切謎團,證明自己的清白,還請王爺為我安排。”
他微微蹙眉,“難道我還不知你的心思?早已安排下去了。”
是夜,是木梓衿在這大理寺淨室之中所留的最後一夜。
晨光熹微,月色溶溶漸漸消退,高而小的鐵窗之上,流瀉出一束淡淡的熹光。一夜無夢,木梓衿從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