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竟只是為了一盤棋。可驚、可嘆!“因笑道:”既如此,公子只管光明正大的來請,何必假扮強盜,害我擔了這幾日的心。“那年輕男子陡然變色,說:”實不知此事,姑娘見諒。但望海山莊中人一概正直良善,如何會成了強盜,在下委實不明。“此時屋外走入一人,膚色黝黑,面貌忠厚,倒身便拜,急急的說:”公子切莫見怪,屬下可是不得已才為之呀!“於是說出向哲野邀約未遂,終於出此下策的苦衷。可香想:“哲野大哥定是怕我心急星巖,才如此拒絕他們。”心下又是感激又是酸楚。於是笑道:這也難怪,只是他日官府追問起來,我可不袒護你。“那人嘆口氣,說:”如此也難為姑娘。在下甘願披枷帶鎖,只希望姑娘能和思琪少爺對奕一局再走,瞭解少爺的寂寞,也不枉在下辛苦了這一場。“說著神色愁苦,彷彿馬上就要被官府抓去一般。可香撲哧一笑,道:”你這人當真嚴肅得緊。放心罷,本姑娘還沒有那麼小氣。“
哲野他們的船此時也已靠岸。哲野和風蜓喬裝打扮成山莊裡的僕從,悄沒聲息地混了進去。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八章 燈火闌珊遇故知
二十四
哲野靜悄悄地走過山莊裡的每間房門,動作輕的像貓,狠得像鷹。風蜓緊跟其後,像是一隻被主人遺棄又不甘心的小貓。
他們一路探訪,卻一直沒有發現可香的任何蹤跡。哲野不禁心焦,長吁短嘆。忽然一個僕從提燈走來,兩人慌忙躲避,卻從此也分散兩處,無聚首之可能。當下哲野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身陷險境,那就連可香的一線生機也抓不住了。他在庭院裡左衝右突,忽的迎面碰上一個黑影,不由大駭,正要驚呼,那人伸手捂住他的嘴,輕聲道:“別叫,是我。”哲野定睛一看,原來是風蜓。他急急的問道:“有可香的訊息麼?”風蜓不答。他再問一遍,風蜓一臉怒容,道:“她已經死了!”轉身便走。哲野卻不知是真是假,只當可香真的已經死於非命,就如半空中降下一道霹靂,五雷轟頂一般,渾身再也動彈不得一分一毫。過了一陣,竟怔怔地流下淚來。風蜓不見後面有人追來,終是不放心哲野,回身趕來檢視,卻看見哲野一個人站在黑地裡,無聲地哭得如淚人一般。她認識哲野這許多日子,何曾見到他有一次如此失魂落魄,不能自已?不禁心下揪然。低聲道:“你也不用哭,這是我騙你的。我和你失散,你就不擔心我麼?見我第一句是問她,第二句還是問她!你喜歡她,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知道。只是你既愛她,為何不明明白白的和她說明白?又何苦要一再和我在這裡糾纏?”哲野方從巨大的震驚裡回覆過來,猛然聽她如此直接地問他,內心復又混亂,驚慌無已,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哪有……”掙扎半天,始終說不出來一個“愛”字。風蜓看他這副情狀,已是心如死灰一般,彷彿做夢一般輕輕的說:“你也不必解釋。我們去找她。找到她,我就走。”哲野這一次,反是被風蜓牽著慢慢往前走,只覺心中震動,卻說不上是欣喜還是痛楚。
二十五
風蜓拉著哲野,一路靜悄悄地走去。到了大堂,只見燈火輝煌,映照得屋內有如白晝。大堂裡一張棋盤,兩人分立兩旁,卻是一個清癯高挑的少年和一個冰肌雪膚的少女。那少女遍體輕紗,潔白中透出些許粉紅,在燭火一明一滅的橘黃色光暈中盈盈而立,嘴角含笑,頭上珠花時而微微顫動。這時只聽得一陣清脆又柔媚的笑聲,彷彿銀鈴般讓人聽了說不出的舒服受用。這卻不是可香是誰?哲野那一雙沉鬱的黑眸子,此時猛地一亮,射出無限驚喜讚歎歡喜開心之意。恰好風起,捲起屋內簾幕,可香無意中一抬眼,看見哲野和風蜓俱都呆呆立在門前——哲野正無限歡喜地瞧著自己,風蜓卻微微垂頭,默然不語。可香因向對面少年笑道:“有朋自遠方來啦!”那少年轉身一瞧,卻是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