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恨啊,這是她此生最大的恥辱,也是心頭最大的痛啊!她今天是完全豁出去了,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才甘願。
雷尚嶙嘆了口氣,誠懇地道:“如果我跟你說,那件事不是我做的,你相信嗎?我壓根兒沒看到你寫給我的情書,事實上,我也是隔天到學校後,才發現公佈欄上貼了一封信。”
“什麼?!”佩綺好震驚,愣了好幾秒後才傻傻地開口道:“可是……不可能,我明明偷偷放進你的書包裡,而且還夾在你的數學作業簿裡,我是親手放進去的,不可能……”
雷尚嶙很無奈。“我也不知道這中間出了什麼差錯,反正我第一次看到那封情書時,它就已經被貼在公佈欄上面了。駱佩綺,我可以問心無愧地告訴你——那不是我做的。不管是對你還是對任何一個女生,我都不會做出這麼惡劣的事。”
好亂……佩綺覺得此刻自己的腦袋像是被一群大象狠狠踐踏過般,完全無法思考。“不可能啊!那一堂是體育課,全班都在操場練球,體育老師叫我去拿體育教學日誌時,我才偷偷溜回教室,把情書塞進你書包裡的。那時候,教室裡除了我以外,並沒有別人啊!”
雷尚嶙的眼眸瞬間閃過一抹精光“不對!教室裡不應該空無一人,應該還有值日生留守才是。”這件事也是他心頭最大的疑惑,他比她更想把事情弄清楚,不然,這趟回臺灣就沒有意義了。
“值日生?!”佩綺驚叫出聲。“對,值日生!全班離開教室去參加升旗典禮,或是上體育課時,一定都會有一個值日生留守!可是,我進入教室時,並沒有看到當天的值日生啊!也許那個人剛好去上廁所了吧,可是,值日生跟那封情書又有什麼關係呢?”
頭好痛喔,佩綺抱著被酒精摧殘的腦袋,怎麼也理不出半點頭緒來。
“我不知道值日生跟那件事有沒有什麼關聯?但,駱佩綺,請你相信我,那不是我做的,我沒那麼惡劣。”
這訊息對她來說實在是很大的震撼,佩綺整個人處於痴呆的狀態,遲遲無法做出回應。難道說,當初真的不是他把情書公開的?那麼,這幾年來她傻傻地怨恨著他,不都恨錯人了嗎?喔~~天啊!
她呆呆地看著他,問:“當時你為什麼不跟我解釋清楚?”
雷尚嶙攤攤手。“你覺得我有解釋的機會嗎?駱佩綺,你知不知道你發起脾氣來有多恐怖?情書事件之後,你對我根本沒有好臉色,我常常找機會想要私下跟你解釋,但你一看到我就像看到殺父仇人般,老是惡狠狠地瞪著我,一副巴不得用凌厲的目光把我碎屍萬段的模樣。而且只要我一接近你,你全身上下就會散發出一股我要報仇、我要報仇的恐怖氣氛,簡直快嚇死人了。”
佩綺啞口無言,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他說的的確是事實啦,她的脾氣是很不好。當年情書被公開後,她每天都在心底臭罵雷尚嶙,不僅把他列為天字第一號仇人,不肯跟他說話,也不讓他靠近自己。
她掩面低語道:“我的天,怎麼會這樣?這真是太怪異了……”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才對吧?倒黴的是我,我背了很多年的黑鍋耶!莫名其妙地被你怨恨了這麼多年,也該還我清白了吧?”
看到他懊惱的表情,佩綺忍不住噗哧一笑,原本烏雲密佈的心也撥雲見日了。“話別說得太早,至少,在找到真正的兇手之前,你還是被我列為頭號嫌疑犯!喂,你剛剛說願意去幫我買絲襪,是真的嗎?”
“絲襪?你……你當真啊?”雷尚嶙一臉恐懼地看著她。奇怪,這女人怎麼說變就變啊?前一秒還哭得柔腸寸斷的,這會兒怎麼就立即換成一副小撒旦般的邪惡表情?女人,真是難懂啊!
“廢話,我當然當真啊!我的絲襪破了耶,要我穿著破掉的絲襪在街上走路?想都別想!君子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