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放的道場大門,風悠悠地吹進來。
雖說是春天,但天氣還是很冷,不過對於練習之後火熱的身體來說這樣正好。
朱雀一邊用準備好的毛巾擦著臉上的汗水,一邊感嘆著“老師果然很厲害”。
“剛才是故意的吧,趁著我突擊時來個反擊!”
回憶著剛才的戰鬥,朱雀細心的總結道。
藤堂笑了。
“光是明白這個,就是很大的進步了,朱雀。看來身手又長進了呢!”
“還差得遠呢。”
朱雀把毛巾搭在肩上,轉過身來。
“就算是故意的,那也是機會。結果我卻連碰到老師的身體都做不到。”
“怎麼能夠被受到自己引誘的對手搶得先機啊。不過,如果突擊的軌道再幹淨利落一點的話,還真是危險呢!你考慮了下一擊吧?”
藤堂的經驗確實不是朱雀能夠相比的,僅憑對方的步伐,就已經推測出了朱雀的下一步動作。
“是的。”
朱雀不要意思的撓了撓頭。
“完全被看穿了!”
“那可不好如果你不考慮第二擊,只把第一次進攻作為決勝一擊的話,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完全躲過的。”
藤堂繼續點評道,朱雀需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發現不了的問題,就需要他這個老師出場了。而且,哪怕只有一點點,能夠讓朱雀進步的話,他都會耐心的解釋。
“這樣啊!”
朱雀老實地點了點頭。
藤堂很高興地看著他,繼續說道,屬於成人的人生經驗,以及個人的武道體會,從興致頗高的藤堂口中一一流出。能夠得到最強武士的親身教導,而且還是單獨的,大概會被那些崇拜著藤堂的軍人和武者嫉妒到死吧!
“一旦拔出了劍,就應該做好覺悟。實際上,如果面對真劍的話,是沒有下一次的。就算有下一次,如果不把全身的氣傾注到每一個動作上,在那之前你就被自己擊倒了。”
“是的。”
“真劍一旦被拔出,不見血是無法入鞘的。還有,那血的覺悟本身就是劍道。即使是竹刀比試,這一點也沒有改變。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
“是的。”
朱雀的表情不知何時變得很奇妙,他在潔淨的地板上認真地正坐著,就像在學校上課時,認真聽講的學生一樣。
發覺到這個情況,藤堂反而沒了脾氣。
“不過呢,就算這麼說教的我如果被人問到覺悟如何,現在也會有點困惑的。之前也被部下抱怨著,‘最近的藤堂中佐太懶散了,難道打算就這樣去當和平小鎮道場的師傅嗎!’”
朱雀也笑了起來,那種認真的說教模式,他確實不太適應。而且,屬於藤堂的妊人生體會,和學校老師說的那些大道理,雖然有著明顯的區別,但是本質卻是一樣的。
都不是這個年齡的小孩能夠理解的話!
而且,由於藤堂最近經常在樞木家露面,一些風言風語,還是傳進了他的耳中。
比如“憑什麼那個野小子能夠得到藤堂大人的親身教導!”
“這就是所謂的名門吧!”
“終究沒什麼兩樣,樞木家和其他的名門貴族!”
雖然藤堂能夠經常在樞木神社出現,朱雀很高興,不過這樣還是有問題的,藤堂是有其它本職工作在身的。尤其是在聽到某些傳聞後,他心裡就更加擔心了。
如果只是為了輔導自己,就放棄了軍人的本職,朱雀一定會非常自責的。
在兩人的談話中斷時,外面傳來呼喚藤堂的聲音。
是在家裡工作的女傭。
“藤堂大人,老爺在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