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乎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不在乎鏡頭,不在乎這段是否會被播出,沈灼言就這麼直言不諱的將威脅說的明明白白,完全不在意別人會怎麼想,怎麼看。
盛放以為,自己被沈灼言這麼話裡話外的威脅,南隱會有所反應,就像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自己拍戲表現得不好被導演說了兩句,南隱都會很心疼自己,甚至為了逗自己開心,還會在背後蛐蛐導演。
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對她好的人她恨不得像老母雞護小雞仔一樣的保護著,捨不得任何人說,哪怕用惡意的眼神看一眼都不行。
可現在,自己就坐在南隱的眼前,被針對,被威脅,她都沒有任何反應,像是沒有感知到周圍發生了什麼一樣的吃著別人為她準備的餐食。
盛放也就是在這一刻突然感受到了他已經失去南隱的事實。
那個曾經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女孩,好像真的回不來了。
做藝人就是這點不好,不能隨心所欲,要考慮方方面面,就算受了委屈也還是要笑盈盈的將節目錄完,否則違約金都不是鬧著玩的,所以即便盛放和秦藝晗再怎麼想走,也都還是留到了最後。
飯後分別的時候沈灼言留陶知安他們說了兩句話,南隱和倪裳在一起站著並沒有聽清他們具體談了什麼,但從他們臉上的表情也不難看出,應該是愉快的。
等沈灼言走回來之後,林炡也帶著倪裳離開,南隱看一眼沈灼言,也和他並肩離開了陽光房,只是走出去不久就看到有人正站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正看向這裡。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即便整個榕園都亮起了路燈有些角落也還是光線昏暗的,南隱並不能看清楚那人的臉,只是和他到底在一起生活了五年的時間,單單一個身影也很是足夠。
挺沒意思的,鬧成那樣的局面,盛放憑什麼覺得自己還會走回頭路,憑什麼覺得自己還會原諒他?
沈灼言自然也看到了盛放,也明白他想要做什麼,但在這一刻沒有說話。
南隱像是沒看到盛放的存在一樣,問沈灼言:“現在回去嗎?”
沈灼言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南隱的臉上,昏黃的路燈讓她整個人都看起來很溫柔,目光觸及到這份溫柔,沈灼言蠢蠢欲動的戾氣也稍稍後退了一些。
“你想和他談談?”
南隱蹙了眉,似是不明白沈灼言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一個問題來,不解出聲:“我和他談什麼?”
沈灼言沒說話,但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誤會了南隱,目光稍稍錯開了一些,不再看她。南隱盯著他看了幾秒,往他側看的位置邁了一步,讓自己重新進入到他的視線之內,關掉了兩人的隨身麥:
“沈灼言,你在想什麼?以為我會去和他談?那你覺得我會和他談什麼?複合嗎?”
複合這兩個字剛說出口,南隱的手腕就被沈灼言握住,緊的像是在下一秒就能將其捏碎,但用力只是一瞬,很快他就卸了力,像是知道自己做了不好的事情,拇指輕輕摩挲著被剛才緊緊握著的地方。
“不行。”沈灼言說:“我不答應。”
南隱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被沈灼言緊握的手,也能明顯感知到沈灼言剛才那一瞬之間的暴戾,快的幾乎都讓她以為這是錯覺。
但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南隱也並不在乎。
“我自己都不答應。”南隱笑笑,反過來握住他的手,拉著他慢慢的往前走:“沈灼言,我們結婚了,我不會出軌的,你也別小看我,說不要的東西就算送來我面前我也絕不會再看一眼。”
沈灼言看著被她牽著的手,跟著她的腳步一步步走著,突然覺得就這麼一直走下去也很不錯。
樹下的人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沈灼言也反握住了南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