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暉仰頭看著母親:“媽媽,別怕,你還有我和外公外婆。”
陳麗萍低下頭,在兒子額頭上親了一下:“乖兒子,媽媽以後再也不會讓人欺負你了。”
倪暉沒想到,自己挨這一巴掌促成了母親離婚的決心,如果真的能夠離了,自己也算是因禍得福,挨一巴掌算什麼,兩巴掌三巴掌都值啊。
但是陳麗萍這個婚離得並沒有那麼順利,她回到上海之後,倪衛揚還沒有回去,但他也提前和財務打好了招呼,不能讓陳麗萍私自挪用公司財產,要等他回去後才能處理。但是他卻遲遲不回去。陳麗萍一邊核算財產,一邊主持著公司的事務,等倪衛揚回來協商離婚。她諮詢過律師,可以向法院起訴離婚,由於中間涉及到一個公司,如何分割是個大問題,這事有點複雜,但如果雙方之間能夠透過協商,能夠協議離婚,這樣會少很多麻煩事。
倪暉的臉腫了兩天才消下去,他書法課都沒去上,推說是生病了,跟老師請了假,自己在家練習。
水向東跟家裡那些親戚幾乎都沒怎麼來往,過年都沒去走過親戚,就給鄰居們拜過年。過年期間,大家不是要走親戚,就是要招待親戚,水向東也不好去別人家串門,就帶著弟弟窩在家裡看電視,水向陽年紀小,在家裡坐不住,便吵著要去陳爺爺家玩。
水向東有很多天沒有看到倪暉了,也有點想去看他,便帶著弟弟去了倪暉外公家。倪暉的臉還沒有全消,左臉還浮腫著,水向東看到他的臉,一臉急切地跑上來:“倪暉,你的臉怎麼了?”說著伸出手來想看他的臉。
倪暉轉過臉去不給他看,外婆在一旁嘆氣說:“被他爸打的。”
水向東的眼神變得非常犀利:“為什麼打你?他呢?”
倪暉說:“走了。”
水向東繼續問:“你爸為什麼打你?”
倪暉不耐煩地說:“我怎麼知道,他有病,發了瘋亂咬人。”
外婆說:“他爸和他媽打架,遷怒他。”
水向東兩隻手交叉,捏緊了,看著地上不說話。
水向陽靠在倪暉外婆腳邊,小心地看著倪暉:“暉暉哥,你疼嗎?”
倪暉搖搖頭:“不怎麼疼了。”
水向陽舉起手裡的大白兔奶糖:“暉暉哥,給你吃,吃了糖就不疼了。”
倪暉接過來:“謝謝陽陽。”
倪暉去練字的時候,水向東跟了過來,一直默不作聲地看著倪暉忙活,半晌才說一句:“以後我會幫你,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倪暉抬起頭來看著水向東:“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不用你管。”
水向東並沒有被倪暉的冷淡打擊到,只是默默地捏緊了拳頭。
倪衛揚回到上海之後,不肯答應離婚條件,準確來說,他不想離婚,離了婚,公司財產就要分割,而不離婚,他的錢不會少,老婆也管不住他,還能幫他打理公司,還有比這更愜意的事嗎?
而陳麗萍則堅持要離婚,倪衛揚打了她無數次,她已經被揍麻木了,但是他打倪暉那一巴掌,卻結結實實地刺到了她心上。兒子、父母、兄弟全都不看好她的婚姻,加上又知道了倪衛揚私生子的存在,所以她必須為自己為兒子爭取到最大的利益,絕對不能讓那個野種分了屬於她和兒子的東西去。
陳麗萍堅持要離,倪衛揚便說,公司他要,只給陳麗萍十萬塊現金,還有老家的房子以及歸在倪暉名下的那兩個鋪子。陳麗萍對公司已經進行過資產核算,總資產已經有近百萬,她當然不可能同意這個提議,她認為,倪衛揚是這場婚姻中的背叛者,沒讓他淨身出戶就不錯了,只答應給倪衛揚二十萬,上海買的房子也給他,然後公司歸她、兒子歸她、老家的房子鋪子全都歸她,不需要倪衛揚再出任何贍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