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漢明看了一眼水向東,又看看倪暉,搖了搖頭。倪暉突然覺得,女人果然是兄弟殺手啊。倪暉說:“沙子,你去道個歉吧。”
沙漢明眼睛一瞪:“明明是他先叫我外號的。”
倪暉起身,勾住沙漢明的脖子,在他耳邊說:“他現在要面子,在女生面前不好意思,你還去諷刺他,他惱羞成怒才那麼說你的。”
沙漢明垂下眼簾,不做聲。
水向東看了一下沙漢明,又看看張勇,走到張勇身邊,遞了個麵包過去,張勇不接,水向東火了,壓低了聲音說:“你還是個男人不?為這點小事在女生面前吵架,讓女生看你的笑話?”
張勇滿臉委屈地看著水向東:“本來我也沒計較啊,我就開個玩笑,他幹嘛要叫我外號?”
“你叫他外號就是開玩笑,你不能當他叫你外號也是開玩笑?”水向東白他。
張勇說:“這……”他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他自己覺得撐衣杆這個外號絕對沒有一線天那麼難聽,還當著女生的面叫他一線天,也太過分了點。
水向東撞了一下他的背:“行啦,都是男生,別這麼婆婆媽媽扭扭捏捏的,叫女生笑話,笑一笑就好了。沙漢明扭捏,不像個男人,你難道也跟他一樣?”
張勇接過水向東手裡的麵包,回頭衝沙漢明說:“你個死撐衣杆,你還以為你是撐衣杆呢,你沒看見我都比你高了?”
沙漢明知道張勇這是在跟自己示好了,便說:“你還真以為你是一線天呢,人家一線天可比你有名多了。火腿腸要不要?接著。”也不管張勇要不要,便直接將手裡的火腿腸扔了過去。張勇趕緊跳起來接過去。
倪暉鬆了口氣,矛盾看樣子是化解了。小孩子就愛鬧彆扭,不過都是一陣一陣的,吵過之後,立即又如雨過天晴一般。張勇和沙漢明倆鬧完之後,反而變得更親近了,兩個人衝在隊伍的最前頭,你追我趕,跟比賽似的,別提多興奮了,倒是把兩個原本受追捧的女孩晾在了一邊。
水向東主動擔任起陪女生的任務,和她們一路聊天。倪暉樂得清閒,他一向不擅長跟女孩子打交道,水向陽看他哥忙著陪別人,便跟在倪暉身邊,小哥倆一邊走一邊聊,倒也十分融洽。
爬山是個體力活,雖然算不上劇烈運動,但也能體力大量消耗,使身體徹底勞累,心情徹底放鬆。倪暉感覺到自己連日來的緊張終於在爬山中得到了釋放,整個人都放鬆起來。他慢慢和水向陽在隊伍的最後面溜達著,看到新奇好玩的東西就湊過去研究研究,以他的見識,應付水向陽的疑問是綽綽有餘了。水向陽跟著倪暉,心中便生出無比的敬佩:暉暉哥真行,什麼都懂!
與此同時,那兩個女生也覺得水向東真行,什麼都懂。不管是花草樹木,還是歌手演員,歷史地理,就沒有他不懂的。他怎麼會懂那麼多呢?難道中學生比小學生厲害那麼多?於是兩個小女生都熱切地盼望著自己上中學。
快到山頂的時候,柳慕卿好奇去摘一朵開在冬日裡的花兒,不小心崴到了腳。水向東蹲下來,捧著她的腳看了看:“你動一動,活動一下,痛不痛?”
柳慕卿坐在地上,動了一下右腳,咬著嘴唇:“有一點點痛。”
“那我給你揉一揉。你忍著啊。”水向東開始給她處理扭傷。
倪暉和水向陽從後面上來:“怎麼了?”
一旁的肖瑤說:“剛剛卿卿去那邊摘花,不小心扭到腳了。”
水向東替她大致處理一下扭傷,然後說:“最好還是不要走了,我揹你吧。等回去了再去看醫生。”
柳慕卿面露難色,有些無助地看了一眼倪暉,倪暉說:“水向東說得對,為了不加重傷勢,還是不要走路了,我們輪流揹你下山。”
柳慕卿非常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