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得特別厲害,遠處還傳來狼嚎聲,水向東頓時睡意全消,在這裡都能聽見狼嚎聲,倪暉要是在野外,那可怎麼過。
水向東這麼想著,一整晚都沒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來了,催促著巴桑趕路,巴桑看著他一臉萎靡的樣子:“你沒有休息好?”
水向東說:“這邊居然還有狼?”
巴桑說:“有啊,在那邊山裡,很正常的,平時它們不會下山來的,這邊人多,狼也怕。”
“那野外呢,要是被堵在路上,會不會有狼?”水向東問。
巴桑說:“這個季節不用擔心,有很多小動物,食物充足,狼一般不會襲擊人的。”
水向東稍稍將心放回了肚子裡。
吃了早飯,車子繼續往東南出發。八月的高原是最美麗的時節,雪山、森林、草甸、溪流、湖泊都在和暖的陽光下展現出最明媚妖嬈的姿態,哪一處都是畫。但是水向東卻沒有心情看,他眼中全都是眼前的路況,滇藏線路況是出了名的差,地形條件惡劣,地廣人稀,戰略低位也不高,維護力度也比較弱,柏油路面坑坑窪窪的,有的甚至就是裸露的泥石路,實在是有點糟糕,還有泥石流的衝擊和不斷坍塌的情況雪上加霜,但是這一路的風光和極富挑戰性的路況讓許多自駕遊的驢友們前赴後繼、樂此不疲。
水向東一言不發地看著路況,甚至都不敢去想倪暉可能遇到的事情。他現在知道,生死其實是無所謂的,死就死了,一了百了,而最痛苦的是,你活著,而你最重要的人卻不在了,逝者無所謂,他或許在另一個世界裡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受煎熬的永遠是活著的那個人。水向東想到這裡,眼眶開始發熱,倪暉一定不能有事。
巴桑說:“前面不遠就是通麥大橋了。去年4月易貢發生了特大山體滑坡,導致易貢湖潰壩,洪水將原來的通麥大橋完全沖毀。現在通麥大橋只是一座臨時性的鐵索橋,這裡特別危險,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橋斷車落。”
水向東聽得心驚膽戰:“你是說還有可能死人?”
巴桑說:“對,每年滇藏線上都會有幾起這樣的意外事故,不少進藏的遊客會在途中失蹤。”
水向東用牙齒壓著大拇指節,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你說,那些有經驗的進藏司機,他們會改道別的路嗎?”
“進藏的話,不管是川藏和滇藏線,目前就只有這條道,你說他是來過西藏的,那就應該懂得規避危險,所以不必太擔心。”巴桑安慰他。
車子爬上了色季拉山口,一路上幾乎沒有碰到迎面而來的車,水向東心頭沉重。色季拉山頭立著一個大石,經幡在高原的強風裡獵獵招展,還有遊客在那兒照相留念。水向東看見車頭是和他們相反的方向的,不禁燃起了希望,水向東要求巴桑停車,去跟那幾個遊客打招呼:“你們這是從那頭過來的嗎,去拉薩?”
對方搖頭說:“我們從拉薩過來,準備去墨脫,但是通麥大橋斷了,現在不讓通車,所以折返了。”
水向東滿心失望:“那你們見過橋那邊是什麼狀況嗎?”
“那邊有不少車子在等著橋修好,堵了好多車在那。”對方說。
“有沒有傷亡?”水向東焦急地問。
“這個就不清楚了。”
巴桑說:“小水,走吧,這跟我們知道的情況差不多。”
水向東嘆了口氣:“巴桑,你說那邊要是被堵著了,有地方買吃的嗎?”
巴桑說:“這個要看運氣,那一段確實人煙比較極少,補給的地方也不多,不過一般走滇藏線的,都會置備一些食物的,所以你不用太擔心,只要車子沒有出事故,只是堵車,那就是安全的。”
過了魯朗鎮,前頭就是通麥大橋了,一路上極少見到人煙,從拉薩這頭過去的車輛也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