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智說得非常真誠。
“時運不濟,命運多舛。你的命運也太不順了。”林萍有點惋惜。
“是啊,我在上大學時,有老師給我講過:‘人生就像從樹上飄飄而下的落葉,有的樹葉飄啊飄啊,飄到了小姐的繡樓裡,小姐把它夾在書中,這片落葉就變成了珍貴的書籤。有的樹葉飄啊飄啊,飄到大糞坑裡,它就只能和大糞為伍。’人的命運就像隨風飄落的樹葉,個人實際上是無法把控的。要做成一件事,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三者同時具備才行。”董智深有感觸地說。
林萍目不轉睛地看著董智,董智一抬頭髮現了林萍的目光,故意問道:“又發現有什麼不同嗎?”
林萍幽默地說道:“你還真是官場上的稀有動物。”
“你太抬舉我了,稀有動物由於稀有而變得十分珍貴,國家都號召保護呢。而我呢,似乎沒有當上一個相當級別的官,不管是認識和不認識的人大都以為我這個人的缺點太多,或者能力太差,或者品質惡劣。”董智感嘆道。
“人就這麼勢利,就衝這一點,我希望你能夠稍稍改變一下自己,有句老話不是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也’。”林萍勸道。
“其實這也不能怪大家,自古都以成敗論英雄嘛。如果你設想一下,如果不以成敗論英雄,還怎麼論?比如說一個好屠夫,連豬都殺不死還能叫好屠夫嗎?令人遺憾的是,現在內容和形式是分離的。”
“董哥,你這人又犟又直,處處為他人著想,就這一點使你的對手也不得不在心裡佩服。”林萍真誠地說。
“不管什麼時候,人們說話要儘量站在公正的立場上。什麼是公正的立場呢?就是不以己為標準,而要以公理論,只有這樣,你說的話才能站得住腳,也才能經受住歷史的考驗。”
“可有些人就是顛倒黑白,指鹿為馬。”林萍無奈地說。
“那沒有辦法,花花世界,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也是自然規律。問題在於我們怎麼對待。”
“我的態度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甚至可以不擇手段。”林萍說話時非常乾脆利落。
“這就是你們這代人的特點,乾脆利落,敢愛敢恨。問題是:“狗咬你一口,難道你成也要咬狗一口不成?”
“那怎麼辦?”
“但丁不是早說過了嗎?‘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
“真嫉妒你。”林萍俏皮地說。
“我有什麼值得你大處長嫉妒的呢?”
“有,太多了。你怕嫉妒嗎?”
“這不是你怕不怕的問題。一個人如果連一點值得別人嫉妒的地方都沒有,那不是別人的不幸,而是他本人的不幸。”
“有意思,真有意思。和你談話,就如同享受一桌精神大餐。”
“有什麼意思?你小丫頭這個瞬間才可愛呢。”董智指了指林萍。
“這瞬間怎麼啦?是不是有點傻啊?”林萍不及待地問道。
“No,N0,No,堂堂的處長哪能傻呢。”董智一針見血而又不失幽默。
“那有什麼可愛的?”林萍是否非要問個究竟。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美就美在自然,可愛就可愛在純真。”
“那人是衣架馬靠鞍又怎麼講?”
“這不就是人的異化嗎?自從有了這個包裝,假的東西就層出不窮。你想,女人天生就是美的代名詞,不用刻意塗脂抹粉照樣有人愛。女人卻要拼命地打扮,紅顏不照樣逝去,歲月不照樣匆匆嗎?即使天仙美女,經過歲月的洗刷以後不照樣老態龍鍾嗎?”
“有道理,什麼事讓你講,都是那麼入情入理。在我眼裡,你是一位哲學家,真的。”林萍好像怕董智不信她的真誠,故意強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