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現在這副病怏怏的樣子!
她還能再相信這種諸如“沒事的,只是小感冒引發的發熱。”,“天氣轉變,氣溫日差大,引起的呼吸道炎症,不嚴重。”的話麼?她已經很精心照顧他的生活,幾乎到了病態的程度,為什麼還是如此輕易就會陷入危機?到底是她照顧不當,還是遠兒的身體情況其實並不如他們所說那樣簡單。。。
那麼多早產的孩子,人家的就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生活,憑什麼他們家遠兒就不能?這一刻,蘭欣瑜作為一個母親,長久壓抑在心裡的懷疑種子開始破土萌芽。
“剛剛有位醫生說,我們遠兒的身體會這麼差,完全是因為那什麼先天細脈、閉脈的原因!到底是這樣麼?為什麼我從沒聽你說過?”
鍾明全聞言急急站起身,轉過頭看她,“夫人是聽誰說的?”
不可能的,關於張遠鐸的身體問題,一直以來都是他跟張家太爺的秘密,別人不可能知道的!
張遠鐸的經脈,是幾百年來都難得一見的奇特脈象。就因為例項稀有,他也就只在鍾家遺留的古籍中偶然發現才知道的,其他的那些所謂專家、西醫,根本就連問題所在都探查不出來,只歸咎於早產帶來的負面問題。而關於這種脈象的治療,他也沒有治癒的把握,只能透過不斷的查閱典籍醫書,多年研究才得出一點經驗。可是也不能完全解決這種脈象給身體造成的負擔和影響,只能緩和。
到底是誰跟張夫人說了這個?難不成是張老太爺?
“怎麼?確實是如此?”蘭欣瑜見了他這樣震驚的表情,心一下子就慢慢沉了下來。這麼多年,老太爺跟鍾明全都是在騙她麼?為什麼!遠兒是張家的嫡長孫,老太爺有什麼理由要隱瞞!
“夫人,張少爺的情況其實是。。。”
“你別再編那些謊話來騙我了!這麼多年了,我只想知道真相!”蘭欣瑜很是激動,失控地大聲喊了出來。
“夫人。。。”鍾明全皺著一張老臉張了張嘴也不曉得該用什麼措詞。張夫人竟然得知了張遠鐸身體情況的真相,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姐,遠兒還在那邊休息呢,你先冷靜下來,別激動。有什麼事情,我們好好說。至於他們隱瞞遠兒病情的事情,我想我們勢必要得到一個說法的。”蘭欣雅理智地勸著,同樣皺著娟秀的眉宇,看著她姐沉思著。
辛二三人完全充當了背景板,對著眼前的這一幕心裡各有遐思。
胡冰澤看了眼腕上的手錶,時間已經不早了,不想繼續再看這種無聊的戲碼。遂,岔聲道,“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讓你們看笑話了,真是不抱歉。”情緒才緩和的蘭欣瑜聽到聲音,才意識到自己竟在外人面前失去了控制。
“夫人這是關心則亂,我們能理解的。”他低下頭對著方秋濃掃去一眼,“腳還疼麼?要我送你回去?”
“啊?哦,好的。”方秋濃已經被張家這一出又一出的豪門戲劇給深深的震撼到了。她完全不能體會這豪門世家裡的勾勾道道,看著躺在病床上不醒人事的張遠鐸,又想到從前剛認識他時乾淨的面容,他真摯、坦誠的感情,心裡頗為沉重。“我腳沒事,我們一起走吧。”
“嗯,走吧。”辛二挑了挑眉,覺得今天已經夠本,於是也很爽快的應道。
“辛醫生,我們遠兒。。。”剛才急著質問鍾明全,忙著激動了,把這個在第一時間就發現遠兒問題的醫生給忘在了腦後,現在見她要走了,她才急急叫道。
“張夫人,我現在只是一個探病的客人,不是醫生。而且,張先生的醫生,在那邊。”而後,辛二頗有深意地迎上鍾明全銳利的雙眼。“鍾老師你好,我一直以來都很仰慕你,今天終於能得一相見,真是太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