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滿布,雖說這裡不是宴會場地,可保不齊會有人路過什麼的。
一想到會有被人發現的可能,雲薔害怕的全身都在發抖,“喻辭琛,你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啊!”
“你要是嘴閒的慌,就說說自己為什麼跳樓。”
喻辭琛不顧她的掙扎,抱著懷裡不安分的人就往庭院深處走。
他還算是有理智的,至少沒有真大搖大擺的從正門離開,而是直接去了老宅的地下車庫。
那裡,喬奈已經開車在等了。
喻辭琛把雲薔塞進車裡,自己也坐進去的同時吩咐喬奈開車,“去醫院。”
他......是在關心自己嗎?
雲薔緊鎖一路的眉心緩緩舒展,坐在後座上,也不再鬧著下車什麼的,就這樣看著身邊貴氣逼人的男人,目不轉睛。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肆無忌憚,喻辭琛整理袖口時淡淡瞥了一眼,似有若無的輕笑,“看什麼?”
“喻辭琛。”
雲薔櫻唇微啟,臉上是少有的一本正經,“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男人嗯了一聲,“說。”
“那天你在工地上救我,究竟是因為擔心我,還是為了別的什麼?”
“別的?”
“喻家。”
此話一出,喻辭琛神色微頓。
他想到老頭子去醫院看她那天,護士抱著一罈花雕出現在他的病房,跟他說這是一位年輕小姐留下的。
生來深情的桃花眼逐漸變得涼薄,喻辭琛靠在後椅上,目色淡然的凝著她,“你聽到了。”
雲薔自然知道他說的什麼。
不辯不駁,靜靜等待著他的答案。
“雲薔,你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就知道我會說什麼,又何必要我重複出來?”
希望像是一隻被戳破的氣球,在她眼前迅速癟了下去。
雲薔輕輕閉眼,緊握著的指尖將手心摳出一個又一個的指印,和擦傷混在一起,鑽心的疼。
“如果我說,是辛靈逼得呢?”
她這話說的沒頭沒尾,喻辭琛擰著眉心看過去,“什麼?”
“你不是問我剛才為什麼跳樓嗎?”
雲薔掀起眼皮,覆了層水霧的眸子輕輕顫抖著,“如果我說是辛靈逼的,你會信嗎?”
“你覺得呢?”
喻辭琛模稜兩可,可落在雲薔耳朵裡,便是赤裸裸的嘲諷。
嘲笑她不知深淺,諷刺她自作多情......
眼底最後一絲光亮也隨之覆滅,雲薔有氣無力的靠在車窗上,聲音輕地幾乎聽不見,“我知道了......”
一路無言。
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下時,喬奈極有眼色的率先下車。
拉開車門的瞬間,他看到雲薔背對喻辭琛的那邊眼角下掛著幾滴要落未落的清亮淚珠。
他是聽了全程的人。
七少那些話別說雲小姐聽了難受,就連他一個大男人都受不了。
明明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偏要像沒長嘴似的來回拉扯。
喬奈真的有些看不下去了,正想替自家老闆說些什麼時,卻見他已經繞過車身走了過來。
喬奈還是怵喻辭琛的。
眼見兩人一前一後的從自己面前走過,未出口的話堵在喉頭,終於化成一聲輕嘆消失在漫漫空氣中。
雲薔這個人倔得很。
寧願自己穿著高跟鞋一瘸一拐,速度像蝸牛一樣的往急診挪動,也不肯接受喻辭琛的攙扶。
祁驍從診療室出來不見喻辭琛,便去抽菸區找他。
果然,祁驍進去時,喻辭琛正背對著門趴在床沿上,火光點點,白煙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