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字型刺的她眼前一陣發黑,奔波一天,心理和生理都已經達到了極限。
雲薔腳下一晃,僅靠那點兒精神頭撐著。
可喻辭琛的那句話,幾乎成了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在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她。
分開的後果,她承擔不起。
雲薔站在冷風口,指尖哆嗦地幾乎按不住鍵盤:你在哪兒?
幾秒後,對方發來位置。
是喻氏旗下的一家會員制酒店。
雲薔自八歲來到喻家,還是第一次踏足喻家的產業。
一是想避免和喻家人打交道,二來那些高階場所,她也消費不起。
應該是喻辭琛交代過,她一路暢通無阻。
總統套的房門半掩著,雲薔攥緊手心,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進去。
室內沒有開燈,玄關一片黑暗。
雲薔藉著走廊裡的光走地小心翼翼,繞過玄關,被一抹橘黃色的暖光吸引了視線。
喻辭琛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身側亮著一盞一人高的落地燈。
微弱的光線從斜面灑過來,柔和了男人英俊中透著點隨性的半張側顏。
雲薔心顫了下。
來之前有一肚子想要質問的話,卻在看到他的這一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等他開口吧。
她就默默站在那兒,以不變應萬變。
可他好像沒發現自己,一隻手搭在膝蓋上,另一隻託著手機,骨節分明的拇指正在螢幕上敲著,似乎在和誰發訊息。
須臾,他把手機丟到旁邊,搭在膝蓋上的那隻手朝著雲薔勾了下,“過來。”
很隨意的語調,卻又包含著讓人不可抗拒的能量。
雲薔輕邁步伐。
高跟鞋與地面緩慢相撞的聲音暴露了她此刻的小心翼翼。
側面那盞落地燈散發出的橘黃暖光在他面前形成一片光圈,雲薔才剛踏入,手腕便被人攥住一扯。
她驚呼,整個人朝他懷裡倒了下去。
琥珀色的瞳孔裡覆了一層驚慌,像被天敵盯上的山野小鹿,有種不自知的可憐。
喻辭琛看到了,捧住她的臉吻了下去。
雲薔渾身僵硬的怔在他懷裡,有一瞬間失神。
等反應過來要推開他時,他卻率先一步撤離。
驚慌化作詫異,她張了張口,猝不及防地,又是蜻蜓點水般一吻。
和剛才一樣,溫柔地讓人迷失。
見雲薔依舊保持著原有的姿勢,喻辭琛唇邊漾出滿意的笑紋,“果然學乖了。”
所以,他剛才是在驗收成果嗎?
臉上血色正一寸寸的褪去,雲薔苦嗤出聲,“恭喜七少。”
“你以前叫我阿琛。”
喻辭琛似是不太喜歡這個稱呼,微蹙著眉尖提醒。
“以後還可以這麼叫嗎?”
雲薔顫抖著聲線,淚水浸在眼裡,折射出亮晶晶的光。
晦暗不明的瞳孔在她身上劃了個來回,喻辭琛的臉色有些難看,“我有說過不許?”
他下意識想幫她擦掉眼淚,還未抬起,雲薔已經把頭偏到了一旁。
“可你要結婚了。”
聽到結婚二字,男人目光明顯暗沉下來。
一如他的聲音,冷漠到沒有溫度,“這跟你無關。”
好一句跟她無關。
雲薔靜靜地望著喻辭琛,嘴角的弧度勉強而痛苦,“是跟我無關,還是我怎麼樣根本就和你無關?”
“還沒鬧夠?”
喻辭琛語氣裡透著耐心耗盡的不悅。
兩年了,他從沒說過他們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