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一陣陣的發疼。
雲薔以為生理期提前來了,找酒店服務生借了衛生巾。
去洗手間才發現是虛驚一場。
本著出來便不想回去的理念,她藉著這個理由給韓英蘭發發訊息說自己不舒服,提前離了席。
初冬的月亮又清又冷,從幕布一樣的暗夜中灑下一縷清暉。
從暖氣十足的酒店出來,雲薔猛不丁打了個寒顫。
阿嚏一聲,她抬手揉揉發癢的鼻尖兒,忽覺背後一股暖意襲來。
緊接著,一陣濃烈嗆鼻的煙味兒直鑽咽喉。
雲薔沒忍住咳了兩聲,一回頭,撞上一雙黯然憔悴的漆黑瞳孔。
是……方熠嗎?
自打老爺子壽宴過後,雲薔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聽喻家保姆說,方熠和喻思嬈蜜月歐洲行。
她想著,怎麼也要年底才能回來。
瞧她一直不錯眼兒的盯著自己,眸底情緒千變萬化,方熠苦笑著顫了顫睫毛,“怎麼,兩個月不見,不認識我了?”
許是抽過煙的緣故,連聲音都透著沙啞的顆粒感。
看著這樣的他,雲薔心裡五味雜陳。
動了動唇瓣,她垂睫看著披在肩頭的白色暗紋西裝。
寒風襲過,煙味兒一陣陣的從衣襟上散發出來。
可雲薔印象裡,方熠是從來不抽菸的。
無論什麼時候,他永遠都是那副陽光開朗,樂觀積極的模樣。
和眼前這個滿眼寫著疲憊、看不出絲毫生氣的男人判若兩人。
所以剛才衣服披上肩膀的那刻,雲薔怎麼也沒想到會是方熠。
看來和喻思嬈結婚後,方熠的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可無論怎麼變化,都不是她所能置喙的。
雲薔很有自知之明。
纖長白皙的指尖抓住西服從肩頭取下來,低聲說了句謝謝,便把衣服塞回到他懷裡。
之後沒有遲疑的轉身離開。
“雲薔。”
身後傳來方熠急切的聲音。
雲薔邁下臺階的左腳微頓,餘光瞥見他追了兩步,卻好像突然想起了到什麼,又生生停在原地。
看雲薔沒有轉身的意思,方熠伸出一半的手臂在空中輕顫兩下,洩力般的垂了下去。
“我能和你說幾句話嗎?”
小心翼翼地語調觸動了雲薔心裡暗藏著的某塊裂痕。
可能就像方熠那天在公司說的一樣,先動心的那個人,不知不覺中就把自己的姿態放低了。
儘管她從來沒有喜歡過方熠,此時此刻,也完全拒絕不了他的卑微。
雲薔一點一點的挪動腳步。
方熠眼底閃過一絲動容的光亮,唇角不自覺的顫抖著。
四目相對的那刻,好像回到了當初在學生會時的初見,他坐在椅子上面試新生的場景。
她說,她叫雲薔。
雲薔。
從那天起,這個名字就再也沒從他心裡移開過。
可是現在……
方熠用力地攥了攥手,壓下心底起伏,俊臉上浮現淡淡自嘲,“我現在是不是很醜?”
雲薔沒想到他會這麼問。
她下意識地回答,“沒有,和之前一樣。”
“是嗎?”
方熠佈滿血絲的眼睛忽然亮了一瞬,“你還記得我之前什麼樣?”
“當然。”
雲薔莞爾,“你是我在大學裡認識的第一個人。”
那年新生入學,許多學長自發到校門口幫忙搬行李。
方熠也是其中之一。
送她去宿舍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