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薔本就不願相親,更何況現在還把兩件她都不願做的事安排在了一起……
簡直雪上加霜。
只是她沒有把出國的真實目的告訴喻老太爺。
一是怕那個理由無法說服老爺子放她離開,二則……
喻辭琛就在旁邊,雲薔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行蹤。
沉默須臾,她才緩聲解釋,“這次出國是為了去給我哥哥治腿,事情出的急,正好之前約的醫生元旦有空,所以......”
雲薔聲音越來越小,抿了抿唇,九十度鞠躬,“對不起喻伯伯,我恐怕要辜負您的一片好意了。”
話音剛落,一聲透著幾分蔑然的冷哼從老太爺喉間溢位,“一次辜負不要緊,怕只怕......”
他語調微頓,“怕只怕你心裡有人,才故意躲著不見。”
咯噔一聲。
雲薔好像跌進了冰庫一般,從上到下,從頭冷到腳。
恰有一陣寒風襲來,她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喻辭琛似有若無地打量著她,幽深的眸底湧動著辯不分明的情愫。
忽而輕笑一聲提起酒壺,站起身,給老爺子已經空了的酒杯裡添酒,“躲不躲有什麼關係,畢竟這種事情也是要講緣分的,只可惜......”
“可惜什麼?”喻老爺子好奇。
喻辭琛吊足了老人家的胃口,才漫不經心的露出一抹邪肆,“爺爺,以前小姑姑說過要喝我喜酒的,還說要給我未來妻子包一個大紅包以表心意。”
他是會扎心的。
每一個字都割在她心尖兒上,寸寸凌遲。
一個月前的迴旋鏢,兜兜轉轉,到底還是戳在了自己身上……
“四、”
嗓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開口,竟語不成調。
雲薔使勁兒咬了下唇肉,生生忍著,將嘴角扯到最大限度。
“四少放心,我說到做到。”
她笑地自然,任誰也看不出半點破綻。
只可惜,這笑和唇,都冷堪比臘月飛雪。
雲薔從口袋裡摸出手機。
螢幕的光映在眼底,將那抹未曾落下的水霧照的清楚。
下一秒,手機在石桌上震動。
喻辭琛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沒動。
眼看著雲薔走到石桌中央,抬手提起矮爐上的酒壺,開啟蓋子,仰頭便喝了下去。
喻老爺子蹙起眉心,“你這是幹什麼?”
“人不到,但禮要到。”
雲薔一鼓氣喝到底,放下酒壺的同時,抬手抹了下嘴角殘留。
緩了下,才微笑著說:“喻伯伯,這壺酒,就當是我不能來參加訂婚禮的賠罪吧。”
她努力揚起唇角,沒心沒肺地笑,“四少,訂婚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