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一臉的不屑,“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啊,一肚子的癌細胞,瞞得真真的。告訴你,你們告訴我我也是這麼活,不告訴我我也照樣這麼活。”胖子被搶白了一頓也不辯解,只是憨憨地笑著。
和丈夫胖子說話,徐老師的語氣中夾著十分的親暱和十分的霸道。她當著胖子的面耍賴般地對著眾病友說:“我這病就是被他急出來的,你瞧他,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還不把你急死?今天告訴他東西要放在這個地方,明天他還是放在那個地方,氣不氣人?”提起用錢,徐老師又斜著視線嬌嗔著把話題直指向胖子:“我才不會留錢呢,留錢給他娶下一個老婆啊?想得倒美。全部用完,有本事他自己掙錢去娶老婆。”病友們就著她的話題拿胖子打趣,胖子仍然憨厚地笑著回答:“二婚啊,我想都不敢想!”一句話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徐老師也得勝般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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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笑以對(2)
下午,徐老師對大夥說:“我要出去了。”“又要去打麻將嗎?”護士長笑著問。“哎喲,我的護士長,別說得這麼難聽好不好!你們醫生給我打針輸液叫化療,你們護士跟我談心是話療,晚上回到家我家胖子和我熱療,我去打麻將實際上也是治病,這就叫麻療,懂嗎?”“聽說你打麻將只付輸錢,不收贏錢,這哪裡說得上是麻療呢?”“護士長,這你可就不懂了,我一個半陰半陽的人,去了沒把他們嚇跑,還陪我玩麻將,讓我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快樂,這不就是精神治療嗎?哪有人家幫你治病還叫人家付錢的道理?”像個小品演員,徐老師說什麼話都是神采飛揚,妙趣橫生。笑聲中,徐老師和大家一一打著招呼走出了病房。
“你們選我當室長吧!”一天,徐老師笑嘻嘻地向大家懇求道。當室長徐老師是當之無愧的,因為有徐老師在,病房裡就有笑聲,就有歡樂。有一次,徐老師買了一套睡衣,在病房裡穿著病友們都說好看,第二天徐老師就買來六套分送給大家,病友們要給錢,可徐老師執意不收。大家一起穿上睡衣,病房裡立即有了特別的氛圍和特別的情調,彼此的心裡又多了幾分溫暖。
“姑娘,你給我做乾女兒吧。”時常,徐老師還會這樣對著護士懇求道。“護士長,我死了,你一定要來給我送葬喲,還要送一個花圈給我喲,把你和護士姑娘們的名字都寫上去。”一次,徐老師嬉笑著對護士長提出了要求,末了還斜著脖子加上一句,“你要不去,我下去後一定要帶人上來把你也拖下去做鬼!”一句話,又引得一屋子人“哄”地笑開了。
只要徐老師住進病房,這個病房就成了一個俱樂部,總是熱熱鬧鬧、笑聲不斷。徐老師,你怎麼這麼開心啊?許多人會這麼問徐老師,聽到這話,徐老師總忘不了聲音高昂地自誇一句:“要不是精神好,像我這樣嚴重的病人,十八個也走了。告訴你,我白血球最低時只有800,正常的低於1000就要走人了。”徐老師又撇著嘴道出自己開心說笑的理由:“她們一會兒這個哭,一會兒那個哭,不調節調節怎麼過呀?什麼死不死、活不活的,不想那些,有我在,保證幾句話就能把她們逗笑起來。”
歡笑以對,面對死神卻依然極其樂觀的徐老師,將歡樂帶給了自己,帶給了身邊所有的人。
為你驕傲(1)
2002年初冬的一天下午,剛開診,四五個人前呼後擁背進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兒,女孩兒周身高度水腫,眼睛腫成一條縫,面頰對稱性紅斑,正在發高燒,她叫麗敏。經檢查,我發現她患了系統性紅斑狼瘡、狼瘡性腎炎,病人病情很重。“住院治療吧!”我向陪送來的人說,可他們無言以答。沉默了一會,其中一個人說:“醫生,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