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得慢,但只要保持狀態不變,一直埋頭寫,夢都可以像電影一樣暫停,等你一會。
不找回記憶,我活著只會更痛苦!
我當時以為我有留紙條,說我突然進入了一種可遇不可求的狀態,能夠輕易想起往事,不可以被打擾,要去找一個清淨的地方記下來,過幾天就回來,不用找我、擔心我……
實際上,並沒有。是我的記憶產生了偏差。
這很像常人腦子裡聽到自己和某人細若蚊蠅地打招呼了,實際上並沒有!
那時候,我知道阿卿吸取了我上次逃出醫院的教訓,安排了所有便衣保鏢,輪班在我們家四周幾百米暗中佈防。
但他忘記了一點,那就是他半年前僱傭盜墓團伙,從遠處的下水道開始作業,挖出了一條很長的地道,通向我們家樓下收銀臺後的雜物間,所有的井蓋都是出口,作為以防不測的生路。
入口的密封性極好,蓋子偽裝得和瓷磚一模一樣,用的是電子鎖,刷我們一家三口任意一人的指紋都可以開啟。
下面,還有五重帶機關的鐵板牆。
我是有潔癖,但我可以穿雨衣和可以套在運動鞋上的帶拉鍊的雨鞋、戴膠手套爬出去,出去以後,把弄髒的雨衣、膠手套和雨鞋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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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天在潛意識的驅使下爬了好久,出去以後,用現金打的計程車,去臨安早已無人居住的我外婆家。
每年院子裡的櫻桃、桃子、枇杷、葡萄、石榴成熟時,我母親、我與阿卿都會回來摘果子,順便打掃屋子。
我與阿卿來時,更是會住上一夜,需要用電,所以,一直沒斷。
堂屋裡有我與阿卿上次帶去的兩提共計24瓶礦泉水,我記得還剩下一大半,還有一罐白糖和半罐蜂蜜,它們永不過期,我可以喝它們維持生命。
西屋書桌的抽屜裡,有我小時候暑假去住,留下的日記本和筆。
我就在那裡夜以繼日地一直補日記,不管確切時間,只要記下我和阿卿過去千千萬萬所有的甜蜜!
這樣,無論以後我被摩登伽古病毒怎樣折磨,忘記我與阿卿的過去多麼徹底,看到這些日記,我都可以找回我丟失的記憶!可以說,徐南梔她的毒計最終沒能得逞,很大原因就是我補記了日記。
至今想起來,我都很慶幸自己當年像夢遊一樣,爬出很長的下水道,打到車後就閉上眼繼續保持狀態,到外婆家後又奮筆疾書好幾天,直到吐血昏迷前,都沒有被任何人和事打破那種狀態!包括摩登伽古病毒折磨我產生的痛!
我現在能說的是,如果有重要程度遠超自己性命的事情需要集中所有精神處理,那麼,痛覺會被大腦極力忽視,所有精力會被傾注於那件遠超自己性命的事情。
好比你獨自駕駛飛機,滿載上百名國寶級專家奔赴某基地。
那些國寶級專家,少任何一個,都會叫國家在其引領的相關領域倒退幾十年,被外國卡脖子。
途中,飛機的駕駛室起了大火,發動機也出了故障,你必須全神貫注,一直雙手操縱飛機迫降,才能保全那些國寶級專家。
在緊要關頭,火燒到你身上,你也不能分神,不能分手去撲衣服上的火,否則,飛機立馬就會墜毀。
極其重大的責任,會叫你很大程度地忽視痛覺。
我不懂飛機,但只有這麼打比方,才能形象地說明情況。
還有一點,我那時能夠一直廢寢忘食地補記日記,一刻都沒有閤眼,卻從未覺得困,我自己也很奇怪。
直到後來我看《走近科學》,有一名女子40年沒睡過覺,透過儀器監測才知道,她實際上有睡覺,只不過確實從不閉眼,總是部分大腦短暫、不連貫地進入了休眠狀態,另一部分保持活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