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卻是極為驚駭。
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吃下這個蘋果的一瞬間，楚凌風的精氣神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流失。
像是被女鬼吸食了精氣的男人，眨眼便要骨瘦如柴。
此前他身上會讓人無條件產生好感並相信的特殊氣質，正一點一滴地流失著。
那個蘋果到底是什麼來頭。
楚凌風吃了這個蘋果為什麼會這樣。
而自己，為什麼會產生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司辰看著如垂暮老人的楚凌風，沉默了一會兒，收起了那複雜的眼神。
他對司鎮流點點頭，“這是最後一次，再有下次，就算是大哥也保不住你們，至少這九州市，我能輕易殺了你這老東西。”
他不再理會司鎮流，任由他的保鏢架著楚凌風離去，從而看向了蘇桃和池小橙。
少女將那個昏迷的女孩緊緊抱在懷裡，低頭沉默不語，散亂的秀髮垂到女孩的臉龐，營造出一種悽慘的美。
司辰嘆了口氣，“別將池小橙抱那麼緊，她呼吸不過來的話，會有危……”
“滾啊！”蘇桃轉頭對著司辰大吼道，“你又懂什麼！我不抱緊她，萬一她又要離開我怎麼辦！”
司辰被吼了一聲，張張嘴卻沒能說出話。
此刻的蘇桃，哪裡還有曾經那白月光的樣子？
儼然一個瘋婆子。
眼裡只剩下了池小橙的偏執狂。
司辰無奈嘆氣，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到哪了，怎麼還沒過來？”
“已經到了少爺。”
伴隨著電話的回覆，警笛聲自遠處響起。
救護車直接衝進了農莊，快速地朝著司辰所在的方向駛來。
緊接著，是一個又一個的醫生抬著擔架走下。
但讓司辰更沒想到的是，一位醫生想從蘇桃那接過池小橙的時候，卻被蘇桃一把推開。
少女依舊紅著眼，將池小橙死死抱住，“都給我滾啊！誰也不能搶走我的小橙！”
她瘋了嗎？
她只是怕了。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她怕再鬆開手，懷中的女孩就真的會永遠離開自己。
封閉內心，封閉思想，眼中除了池小橙外的所有人，都好似化作一個個想要搶走懷中女孩的惡鬼。
醫生愣了一下，求助地看向司辰。
司辰也是深吸了一口氣，一把拽住了蘇桃羽絨大衣的領口，對著她吼道，“你給我清醒點！現在來的是醫生，如果你真的想讓池小橙死的話，最好就這樣一直抱著她！”
興許是男主光環產生了作用，又或者是“死”這個字刺激到了神經，司辰說的話蘇桃終於聽進去了。
眼中恢復澄澈的一瞬間，抱住池小橙的手也顫抖了起來。
司辰見蘇桃恢復清醒，鬆開了她，聲音也變得柔和許多，“相信醫生們，這次她也一定會沒事的。”
他對醫生輕輕點頭。
隨著醫生的招手，幾位護士小姐這才從蘇桃手中將池小橙搶過來。
是的，搶。
即便眼睛恢復了清明，蘇桃依舊不想將池小橙鬆開。
沉默的她，好像同剛剛吃了毒蘋果的楚凌風一樣，缺少了一股生氣。
司辰看著被擔架抬著上了救護車的池小橙，又看向了蘇桃。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他感覺面前的少女，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