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當,這霍府總不能一口氣把四個媳婦兒全休了吧?!
鄧大夫示意,讓童子取了藥箱過來,開啟取了一排大大小小長短不一的金針。屋子裡一干女人都不敢去瞧,只有霍定姚緊緊盯住祖母的神情。只見那些針火烤之後,便深深淺淺先沒入手腳,老夫人喉嚨間似乎咕嚕了一聲,再看又一排針扎入了額頭前後左右的百會,太陽,風池幾個主位,最後鄧大夫將一個最長的針緩緩刺入頭頂。
這病榻上的老夫人突然全身抽搐,鄧大夫大叫了一聲快按住,幾個媳婦子慌忙過去,有丫頭趕緊置了盆盂在床頭,就聽得老夫人偏頭哇一下,吐出一灘黑血,似乎有了轉醒的跡象。
霍定姚鬆了一口氣,衝到床前。
她見祖母臉色恢復,明顯轉危為安,不由得高興道:“二伯孃,三伯孃,四伯孃,五伯孃快瞧,祖母醒了!”
林氏也喜極而泣,連連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鄧大夫醫術高明,霍府上下銘感於心,定當重金酬謝!”
王氏也算落了一口氣,媯氏似乎心有不甘又不好說什麼,只有佟氏神色平靜。
林氏放了心,恢復了精神又重新挑起重擔,派香凝跟著鄧大夫去開了方子,然後吩咐小廚房煎藥,又讓小丫頭處理掉汙穢,總之忙得團團轉。
老祖宗喝了藥,又閉了會兒眼,好半天才吐出一口濁氣。
她看了一眼圍在床前的兒媳婦們,有氣無力道:“你們都在這兒了?當兒子的,還不如……兒媳婦兒貼心,兄不友,弟不恭……都是一群逆子,逆子……我還沒死,就如此作踐祖宗傳下的榮譽,口出大逆不道之言論。等我閉了眼,這個侯府是不是要散了去?!”
林氏難堪地低頭,想說什麼又不敢說。
老祖宗正在氣頭上,她也不好替自家老爺辯白。她內心萬般委屈,這五老爺剛從外面回來,平白無故的就尋自家老爺的晦氣,其實她們二房也覺得很冤的!她攪著衣袖,忿忿不平道:“二爺和媳婦兒一心為霍家,今日偏生有了這無妄之災。五爺不僅責罵我們二房,竟然還說太子殿下無能,以後還不定是誰能繼承大寶……”
“你給我閉嘴!你還嫌這些誅心之言說得不夠?!非要一個個都掉了腦袋才滿意!”
林氏嚇了一跳,抽抽噎噎不敢再言。霍定姚聽著也是眼皮兒一跳,沒想到五伯父竟然連這種話也敢直言不諱。
這話要是傳了出去,霍家就麻煩了……
王氏對林氏投過去一個不屑的眼神,又看霍老祖母捶著胸口。這次她可得抓準了機會替自己爭爭臉,於是趕緊上前安撫道:
“母親息怒,我瞧五爺只是一時不清楚事情的緣由,才會誤會了二爺。雖然媳婦兒不懂上面那些事情,但是也知道二爺也是為了咱們侯府,才送了章哥兒去那學府。雖說那學府確實是太子殿下出資擴建,但它早就存在了三百年,朝中大臣的子弟莫不以能進入其中讀書為榮。章哥兒憑自己的本事考了進去,能結交幾位朋友,又能一同出師,何嘗不是有出息的?”
林氏連忙道,“母親也知道,五爺卻遠離朝中,更是不肯與朝中大臣來往,他喜好在外頭奔波,研究些山山水水,這打交道的都是些下面的官役和粗野山民,不明白我們老爺的想法,不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兒?”
王氏瞥了林氏一眼,見後者一臉感激,不由得暗起嘲弄。
這個林氏以為自己是在幫她說話?也罷,一舉兩得豈不更好。反正母親心頭正惱,這邊先定個調子,讓老夫人更加惱怒,想著,她更加賣力煽風。
她頓了一下,繼續道,“二奶奶說得對。咱們整個霍府的人都知道,五爺是任性散漫慣了,一向也不太看重那些稱謂,否則早以‘狀元之才,探花之姿’名揚天下,擔任個重臣也是有的——這不但讓皇上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