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自個兒可以染金。她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嚇唬小姐。”
“奶孃何必和這些當妾之人一般見識,再說此前你也不是讓我帶著霍莊蓮?這個時候她母親眼巴巴趕著上趟,我們又何必趕盡殺絕。適當敲打敲打,便是了。”
奶孃連忙點頭道,“小姐的心性越發有世女風範了。只是奶孃不明白,此前我們需要這個金姨娘給二老爺下*藥,到了這個時候,倒也不是非她不可。”
“自從知了奶孃說的那些事,我就像做了一場夢,”霍元姬頓了一下,神情十分冰冷,“三伯父和四伯父僅有一個功名在身,沒什麼用處。五伯父奶孃你也知道,一回來就鬧得不可開交,雖然被趕去了後山,聽說霍定姚沒少給老祖宗求情。她為了將我鬥倒,不惜將家族拋在一邊,此前五伯父就疼愛她,往後一樣不會站在我們這邊。這次皇帝雖然是下了旨意,可這府裡的人人心不古,為一己私利定是會想方設法從中作梗。邢氏和霍定姚本想掐死了我,沒曾想蒼天有眼,讓她們落了空。換做了你,會甘心作罷?”
李奶孃心中一跳,收起了滿臉得意。
霍元姬十分警覺,“有什麼話可是瞞著我?”
李氏乾笑一聲,“哪裡有?如今滿府都喜氣洋洋,就等著小姐您雀屏中選!”
霍元姬垂下眼,忽然發問,“祖母那邊可有動靜?有沒有派人來碎月閣?”
“這,”李奶孃噎了一下,小心措辭了一番,才繼續道,“主屋那邊召了各房的老爺和奶奶過去,還特意召了五爺。聽主屋的婆子說,老夫人臉色平平——當然這是因著大病初癒——只言兒孫自有兒孫福,既然天家如此,侯府也要重視,斷不可草率行事。說罷,才讓丫鬟們扶去了祠堂吃齋唸佛。”
“想不到奶孃你也唬弄我!”霍元姬神色莫測,轉過眼去盯緊了李氏,“祖母只派了鴛鴦出來,根本沒有親自過問我的事情!讓一個丫頭傳話,這不是在打我的臉嗎?這事兒府裡下人都偷偷咬著舌根,你以為我當真就聽不見?”
李奶孃一驚,張嘴想要辯解。霍元姬揮手打斷她,恨聲道:“聖旨下了好些天,父親匆匆來喚過我前去一次,不過寥寥數語!祖母至始至終不曾見我,這哪裡是疼我寵我的態度?!——我,我真沒想到,他們個個都見不得我好,老的糊塗,小的奸惡!”
“小姐!小姐!”李奶孃急了,“這話說不得,埋在心裡便是了!”
霍元姬閉了閉眼,撥出一口氣,捏緊了繡帕。神色間更加陰霾。
李奶孃見了,連忙心疼寬慰道,
“老夫人雖沒出面,但並不是不在意小姐,只是覺得違背了祖宗定下的規矩,可到底沒有反對。再說了,這天家的旨意,侯府哪裡敢說個不字?就算有的人不高興,我們何必與這些人一般計較?倒是她們自個兒失了算計,現在不知道多惱羞成怒著,我瞧了大奶奶滿面怒容,狠狠剜了惠姨娘好幾眼。二奶奶也不高興,直拿眼神戳金姨娘,瞧那樣子呀,是恨不得往其身上燒幾個洞出來!只有三奶奶真心為小姐高興,不住招呼下人們開始甄選最精美的衣服款式,說是要拿出以往在宮中瞧見的最華麗的式樣出來,給霍府錦上添花,到底出身不一樣,這心性氣派就是比一些也是當家奶奶的人強!以往府裡的人總有些瞧不上這王氏,說來,我們倒是應該和三伯孃多走動走動。”
霍元姬聽了,冷笑一聲,心底到底舒心了幾分。
主僕倆一時靜默,李奶孃小心翼翼給杯裡添了三分熱茶。
霍元姬瞧了,放柔了聲音道:“以前總以為說話可親的,內心也是好的。說話尖利的,心窩子也一刻薄。如今看來,真不是這個理兒。我先前錯怪了奶孃,奶孃可別記在心上。”
“這些事情小姐不必在意,只要知曉老奴一片真心便是死了也能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