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都消瘦了一大圈,若大奶奶瞧了,又會心疼了。”
正說著,青歡打簾而入,一臉喜氣道:“姑娘,姑娘,有訊息了。佟家派了人來送信,剛進門呢,正朝著老夫人那邊去了……”
她話沒說完,霍定姚一個飛身已經衝了出去。
聞訊而來的還有其他幾房的人,便是有好些姨娘也抱著哥兒和姑娘在院子外探頭探腦,下人婆子也沒辦法將人打發離開。
這次佟府派來的也是一個管事模樣的人,但是不是佟有福。他自稱姓馮,亮出了佟家的腰牌,見了霍老祖宗後便拿出了一封厚厚的書信,便告辭離開。張全再三挽留,這馮管事也沒有多做停留。
書信是從北方飛鴿傳書回來的,上面還有佟家雍州分部的印章。王氏最近比較得臉,便自告奮勇擔任起念信一職。信寫得極長,先說明了佟家鏢局如何從雍州秘密調派了人手前往鐵平,進入鐵平後又如何挨家挨戶查遍了整個客棧。在鐵平州沒有尋到人後,又一路從鐵平城分開追向了下面的六個小鎮,最後終於在劉集鎮找到了大姑娘一行。
那個時候,霍元姬一行十分狼狽,看上去像是盤纏用盡,全身上下衣物十分汙穢。佟家的表明身份後,她們居然一開口便是要吃食,瞧著似乎餓了不止三兩天。原來她們一行十分倒黴,出了清河鎮後,也不知道霍元姬是怎麼想的,不走水路,非要從涼州去雍州,誰知道剛出城沒多久便遇見了劫匪,僱傭的看護根本就是酒囊飯袋,丟下大姑娘和李氏轉身就跑,還好尚有三兩個侯府裡帶走的看護拼死抵命,這才勉強逃出生天,結果卻是財物悉數丟失。
這便不提,到了涼州她們又迷了路,兜兜轉轉了好幾天,實在餓得沒辦法,只好找村民討些流質口糧。這年頭北方屯糧稀少,佃戶大多日子緊巴巴的,誰有多的餘糧?施捨一兩次後,便是再不理會。還在李氏還有點見識,去典當行變賣了些值錢的首飾,才不至於真的餓死在街頭。
佟家找到她們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便幫襯著打點了吃住的地方,打算休息一晚第二天便從大興返回盛京。
王氏唸到這裡的時候頓了一下,瞪大了眼,彷彿見鬼一般,連身子也開始發起抖來。
眾人見狀不由得奇怪。霍老祖宗正聽得仔細,見王氏無端停下,當下便皺了眉頭道:“怎麼不往下唸了?老三媳婦若是累著了,便換老大媳婦來繼續。”
王氏連忙打起了精神,勉強笑著說不勞煩大奶奶費心,便舉了信繼續唸了下去。
霍定姚卻留了一個心眼,王氏的異樣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該不會有所保留吧?早知道當初就讓自個兒母親來看了。不過這信最後還是會過大房的手,相信信上所寫,她這個三伯孃也不該有所保留!
信裡之前說道,佟家安頓好了大姑娘,想著第二天還要趕路,帶頭的領事和幾個鏢師便都早早歇下了。誰知道到了半夜,其中一個鏢師聽見隔壁屋子有異響,聯想著鐵平與外邦接壤一向不太安穩,便叫醒了屋子裡其他熟睡的人,趕忙前去救人。
哪知道踢開房門一看,屋裡裡各種細軟收拾得乾乾淨淨,床上根本沒有人。不僅如此,白天時候佟家寄放在李氏身上的銀錢包袱也被席捲一空。正巧後院裡有馬匹嘶鳴,他們破窗而出,堪堪攔住了車馬,再一瞧,這霍大姑娘好端端的坐在裡面呢!
她們哪裡是半夜遭劫了啊,而是如強盜一般將佟家人的財產打包帶走了。佟家的人這下可不樂意了,好歹看在霍元姬是一個姑娘家,才沒有動手打人。
王氏唸到這裡,臉色也十分難堪。媯氏嗤了一聲,鄙夷地盯了一眼王氏。
霍大爺的神情更加精彩,簡直是白一陣紅一陣,想必萬分慶幸此刻沒有佟家的人在場。
霍定姚也感到十分丟臉,她這個大姐……真是膽子肥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