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憂心的神色,連忙緊緊扶住了她的手。
這校尉緩緩搖搖頭,看神情是真的不大好。
邢氏身子一軟,跌坐在一旁。整個人顯得有點失魂落魄,出了這種事,周圍的人也不知道怎麼去勸她。畢竟為了夫家的事情將孃家拉下了水,便是霍老祖宗也不好意思開口。
邢氏大抵也想到了這點,默默哭泣了好半晌,饒是她再識大體,還是忍不住又是委屈又是自責地說了一句:“早知道,我便不應該讓他冒險遞這個摺子,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偏僻還害苦了自己的親哥哥。若他有個三長兩短,父親和母親還怎麼活。”
邢氏這話雖然是實情,但在這個情形下未免有點不中聽。所謂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有了希望再落空,這滋味簡直比從來沒有過還難受。
媯氏本來木木地坐在一旁,聞言突然尖聲道:“大奶奶說的什麼話?說不定根本就不是我們摺子的事情惹了皇帝不快。西藩王蠢蠢欲動,鎮國將軍帶兵前往鎮壓連番失利。說不定皇帝是因為這個才惱了你們邢家的人!可憐我們卻是生生受了拖累!”
林氏本就十分害怕,這樣一聽眼淚更是撲撲往下掉。不由得緊緊抓住了霍二爺的手,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皇帝本來就沒再過問我們侯府,這下反而惹了上頭的注意!我們會不會因為那個邢小將軍一併受到責罰?!”
那校尉聞言卻不樂意了,狠狠瞪了一眼媯氏,倒是把媯氏嚇了好大一跳,縮到了一旁去。這校尉忍了忍怒氣,語氣不善道:
“這位奶奶好生說話!鎮國將軍和我們小將軍的威名豈能隨意汙衊?!西藩王年初早就俯首稱臣,年年來納稅進貢!我來貴府前好歹去了一趟刑部,時間緊迫,小將軍只要我捎帶一句話出來,說是‘你們侯府在摺子上到底寫了什麼?!’你們自個兒掂量掂量,這如何不是說就是因為你們侯府的摺子,才惹得皇上大發雷霆!”
這話問得眾人一愣。霍定姚渾身一震,又驚又疑地扭頭看向了王氏。
不可能!那封摺子雖然舅舅沒有親自看,但是交給他之前,自己祖母、父親、母親還有五伯父都一併過了目,便是她自己,也仔仔細細瞧了好幾遍。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之下,摺子竟然還出現了問題?!
不止是她這樣想,霍母顯然也有此懷疑。自從出了事,王氏便顯得異常沉默,見眾人都瞧她,明顯愣了一下,繼而發火道:
“你們瞧著我做什麼?!想當初,母親不讓我碰摺子,我不是照辦了嗎?你們是誰書寫的,寫的什麼內容,什麼時辰交給了邢舅爺帶走,除了大房和五房的,我們其他還有誰知道?!現在出了問題,居然又想扣到我頭上!”
王氏一說話,方才受了氣的媯氏像找到了撕破口一般,立馬跳出來:“三奶奶聲音叫得那麼響,是不是心虛了?我可瞧得清清楚楚,那天老祖宗讓人封完了摺子,你屋子裡的湘秋可是鬼鬼祟祟在外面繞了好幾圈!天知道是不是三奶奶找到了什麼古古怪怪的好法子!””
王氏冷笑一聲,不甘示弱:“湘秋奉我的命送東西,這都被四奶奶瞧在眼裡,莫非四奶奶是親自守在了主屋?!”
媯氏一噎,心虛地瞄了一眼霍老祖宗,慌忙解釋:“你胡說什麼?!說得我好像在聽牆根兒一般,那天,我……也只是恰好經過瞧見了!不信可以問問我身邊的丫鬟。還有,三奶奶你最近還讓丫頭出府,指不定是去桂康王府通風報信了!”
霍老祖宗沉下臉,嚴厲問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老四媳婦你仔細說說。”
媯氏神色有點驚惶,吱吱嗚嗚道:“就是今晨的事情,那個時候天還沒有亮。因著最近府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四老爺睡得不踏實,又驚風盜汗,我便想著老爺最愛喝早露泡;翠螺,便獨自去了一趟竹子林。那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