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竟又上表衝撞聖顏。拉拉雜雜了一大堆,重點終於便來了:皇帝將侯府削去了爵位,革除了所有功名,收押大理寺。
霍老祖宗顫抖著,在霍大爺和霍二爺的攙扶起,磕頭後起身接過了手諭。霍大爺和霍二爺還取下了官帽花翎,幾乎是飽含著熱淚捧了出去。
幾位奶奶當即就哭開了,更有的嚇得花容失色,呆若木雞,像是連哭都不會了一般。林氏拉著霍二爺的手,哭得十分悽慘,上氣不接下氣:“老爺……您受委屈了……”
邢氏也含著淚,默默站在大老爺身邊。
主人們哭,下人們也陪著哭,只不過更多的是哭自己可憐的身世和命運。侯府倒了,指不定他們會被髮配到哪裡去賤賣賤賣,便是以往體面的大管家和管事媳婦子,也難逃一併跪在街上被人當牲口般挑選的命。背景更差的美貌丫鬟更嚇得瑟瑟發抖,若遇到黑心的,被賣進勾欄院都是難說的,一想到這樣她們更哭得不能自已。
媯氏瞪大了眼,傻傻立著,突然衝到了最前面,一把抓住了那個大太監:“公公!我們老爺從來不曾參與過這些事情!根本沒有闖宮!也沒有觸怒聖上!為什麼連我們老爺的功名也被革了去?求求您,幫我們向皇上求求情!”
眾人未料到她會來這麼一出,都驚呆了。觸犯了前來宣旨的天使,等於欺君犯上,霍老祖宗兩眼一黑,失聲道:“孽障!無知婦人!你們還不趕緊把她給我拉回來……”
那太監倒是冷冷一笑:“求情?求什麼情?你們還能說出請求這兩個字,明安侯府、泰陵公府、忠勇鐵將軍府,因著太子的緣故同樣惹惱了聖人,卻是連字都不能說了!”
說罷,一甩袖子徑自離去。
媯氏跌坐在地上,一臉茫然,似乎還沒聽明白什麼意思。
侯府其餘人卻打了一個冷顫,雖然侯府的爵位是沒了,三爺四爺的舉人身份也沒了,但是比起沒了性命,這些又算得上什麼?幾位老爺驚恐對望了一眼,居然都從彼此眼中讀到了慶幸。
霍定姚也鬆了一口氣,才發現手心裡全是冷汗。看了看猶自不甘地媯氏,不由得上前攙扶道:“四伯孃,您千萬別傷心。四伯父的功名可以重新再考,至少我們一家還在一起,凡事都可以從長計議。”
“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媯氏驚醒了過來,狠狠瞪了霍定姚一眼,撇開她的手,“如果不是因為你父親犯下的糊塗事,我們老爺能落得個如今這樣悽苦的下場嗎?!你以為功名就那麼好考取,無名無路,隨便一個芝麻小官便可以像碾螻蟻一般作踐你!你們大房簡直就是個不省心的禍根災星!”
曹貴全冷笑:“沒想到,都到了這份田地,你們竟然還做著春秋大夢?!真是可憐。”他見霍家人一副不明白的模樣,十分得意,“你們以為進大理寺是好玩的?實話告訴你們,皇帝這次沒要了侯府的命,可也沒有想就此放過你們。闖宮之罪,宮中縱火以及謀害太子,侯府還沒有洗脫嫌疑呢!”
他壓低了聲音,湊近了對著霍大爺道:“侯府想要置身事外,天底下會有這麼便宜的事?既然不能為我主所用,不如除之而後快,免得養虎為患。侯爺你放心,會有人讓皇帝下定決心的好好送你們一程的。”這番話,卻沒讓旁的人聽見。
霍大爺瞪大了眼:“你……難道你是太子的人?!”
曹貴全輕蔑一笑。
霍大爺以為自己猜對了,氣得瑕疵欲裂:“結黨營私,竟然還有臉說出口!你才是大逆不道,不怕被後人口誅筆伐!你以為你是誰?皇帝會不辯是非曲直,任由你們這*詐的小人作祟!”
太子如此小人,自身難保之餘,竟然還有心思來陷害他們。他不過是想保住侯府,不過只是不參與派系劃分而已,等日後太子登基,他們也不一樣也效忠嗎?難道在宮中被調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