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討好道:“三姑娘說的是什麼話,我們衝哥兒一向敬重他的嫡母。他和自己的哥哥呆在一處,那一架車馬又比這架寬敞,自然會強上許多。”
霍榮菡冷哼一聲,撇過臉去。只丟下一句,“姨娘明白就好,可別聽了旁人攛掇,說出些糊塗話來。”
好不容易到了那荒屋,雨依舊沒有收小的勢頭。不過好歹是有了遮蔽的地方,眾人鬆了一口氣之餘,下車一看,卻頓時傻了眼。
霍定姚也驚住了,她以為荒屋就是沒人住的屋子,可能屋頂破了一個大洞,門窗也不齊全,或者裡面結了蛛網,地上全是稻草灰塵之類的。可眼前這個,還多添了一對白色的燈籠,上面寫著大大一個奠字,和著白色的垂招魂幡,一起在夜風中飄飄忽忽。
媯氏第一個回過神來:“這……這哪裡是沒人住的屋子?這,這,這分明是……”她嚥了一口唾沫,義莊兩個字終究沒膽子說出來。
與她有同樣想法的不止一個,霍大爺也十分不滿,這樣子比大牢還不如,他們怎麼能在這種地方過夜?男人們還好,至少只變了變神情,再瞧幾個膽子小的姨娘,搖搖欲墜的,臉幾乎都白了。孩子更不用提,膽小的幾個都哭了起來。便是霍明章和霍榮軒幾個年歲大的,都慘白著一張臉。
丁老三卻笑了,彈了彈衣袖上的雨水:“這位奶奶說笑了,這屋子裡沒活人,自然是荒屋了。再說了,涼城的義莊可不在這裡,你們運氣好,裡面就幾口破棺材而已,還嚇不死人。”他臉色一變,“趕緊進去的,明個兒一早還要出發,可別說我們苛待了你們這些犯人。”
霍家人無奈,雨那麼大,就這一會兒工夫,就將鞋子打溼了。瞧這樣子,姓丁的也不會讓他們再換地方住。可惜霍大爺膽子再大,此刻也不敢一馬當先,還是劉鐵角上前,將大門一手推開。
大門吱呀一聲開了,正巧一道閃電驚雷下來,那屋子裡變被照得光亮。
那裡面什麼都沒有。雖然有一座半殘的鎮宅獸倒在地上,還有殘破的帷幔和雜亂的塵土四處飛揚,隱隱綽綽的是顯得有些滲人,不過卻沒有什麼奇怪的牌位和棺材。
霍定姚放下心來,隨著大家走了進去。霍五爺去後堂查探了一番,回來道:“後面有幾間空廂房,朝西邊過去,隔壁還有一個院子,那裡面也空了下來。中間有道小門,只要關牢實了,也就沒有大礙。”
這讓所有人都稍微安了心,只不過這宅子的廂房雖然很多,幾位老爺商議之下,還是讓各房人集中住到了東邊的幾間。劉鐵角和武安則住到了前院,按照丁老三的說法,這是守在了大門口,也方便看守。
因著害怕,幾個姑娘便住在一處。這屋子看得出來是兩間寢居打通連在一起的,似乎曾經有過一張架子床,可惜木頭都爛得七零八落,床全部都坍塌到了地上。只剩下些黑乎乎的棉絮和稻草混雜在一起,瞧著是不能躺人的。
霍榮菡嫌髒,死活都不用那些棉絮。霍定姚看著那玩意兒也糟心,還好稻草十分厚實,瞧著也挺乾淨,便動手在地上鋪出了四四方方的形狀,權當是墊子用了。反正當初在大理寺,大家不也是這樣過來的。
霍定姚出了一身汗,便自行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渾身都舒坦了下來。只不過瞧著方才的成果,不禁也皺了皺眉頭。這屋子窗戶雖然牢固,但是一下雨,地上回潮,就這樣過夜一定會生出病來。她記得方才在柴房匆匆一瞥,似乎看見了許多幹柴棒子,頓時眼睛一亮:“五姐姐,我們去抱一些枯枝過來。”
霍有纖正在為難,她也想換一身小衣,可屋子裡還有自家姐妹看著呢,這多不好意思。可是若叫她一個人到旁邊屋子裡,那真是打死她不成的。正為難間,聽得霍定姚的話,倒是明白了過來:“你的意思是,我們在這裡生一個爐子?”
“這屋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