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做人做事真的太……太……太殘暴!”
【殘暴?】
“難道不是嗎?你看看他平時怎麼對我的,我可沒得罪他啊!”
【呃……其實,淺美姐,你真的忘記了那件事了嗎?】
“什麼事?”
【你想想,真的不記得了嗎?】
“我到底該記得什麼啊?情深,你不如直接說吧,你讓我想,我也想不起來啊。”
【呃,你從昏迷中醒來的那天,迷迷糊糊地說要喝水,你記不記得誰給你倒的水?】
施淺美陷入回憶,數秒後,搖頭。
程情深嘆息著搖搖頭,復而低頭繼續寫下——
【是我哥。那天他餵你喝水,你咽不下去,吐了他一身。】
施淺美無語,她真的毫無印象。她只記得,見到程墨深時,是在她醒來之後的第三天,他語氣淡漠地對她說“聽說你失憶,該不是故意的吧”。那時,無語之餘,看著眼前居高臨下一臉厭棄的程墨深她真的只有厭惡感。
尷尬地咬了唇,施淺美為自己不記得的“失禮”記憶解釋說:“即便真的如此,他也沒必要就這樣記恨著我吧?這也太小氣了吧?”
【你忘了,他有潔癖啊。】
這理由真是理直氣壯得很!
見施淺美一臉苦悶的樣子,程情深笑笑,又寫道——
【而且,他也只是太疼我才會對你那麼差的。】
“不應該是愛屋及烏才是嗎?”
聞言,程情深淺笑。
【我哥在情感表達方面可能並不擅長,可是,他真的只是太疼愛我了,他怕我是一廂情願地付出,怕我最後會被你傷害。以前我也有過朋友,我哥也愛屋及烏過,但最後所謂的朋友只是想利用我接近我哥,這令我哥很反感,所以,後來對於我的朋友,他都保有戒心。不過,淺美姐,我相信你,你不是那種人。】
論及過去,程情深的臉上儘管還有笑容,但淺淡得一眼便知只是勉強。
施淺美抿唇,笑了笑,假裝看不出她的感傷,只說:“情深,你會不會太直白了?還有,你是不是太相信我了?”
程情深不好意思地笑了。
【如果相信就能快樂一些,那為什麼要懷疑呢?而且,我是真的相信自己的直覺,我知道,既然上帝安排我在那個時候遇見你救下你,就代表上帝暫時不希望你回到他身邊,如此推論的話,好人才會得到上帝的眷顧,所以,淺美姐你一定是個好人。】
想緩和氣氛,卻被誇讚了一把,施淺美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相識以來,她總覺得,程情深單純得過分。
不知道是她的世界本就如此純淨,還是多得了程墨深的愛護所以才能一直在那麼純淨的水晶球裡,不諳世事。只是,上帝對她,約莫是殘忍的,在她才年僅五歲時,它就剝奪了她的語言能力。
二十歲的程情深也許做夢都在想開口說話吧,想知道經過喉嚨在從嘴裡發出的聲音究竟是怎樣的聲音。
想著,施淺美禁不住淺淺地嘆了一口氣。
忘記自己二十歲在哪裡做過什麼的她,突然覺得,不管是在哪裡做過什麼都好,那時候的她也比此刻的程情深要幸福得多。至少,她擁有屬於自己的聲音。
如此念想著,施淺美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學好手語。
不為什麼,就當是為了程情深的信賴。
她待她那般的好,而她所能報答的,也僅僅是更多的好罷了。
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每個人都有義務對你好,但在程情深的世界裡,只要她願意,她便可以給你她的全世界。看著程情深,有時候施淺美會恍惚地感覺在她身上看見了過去的自己,十四五歲的自己。那時,沒有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