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玄歷,壬寅年,十月三十日。
秋風如刀,切割著江湖的每一寸空間,帶來了一抹不可名狀的肅殺之氣。枯黃的樹葉在冷風中飄零,宛如逝去的江湖恩怨,紛紛揚揚,無跡可尋。
靠山城,十絕生死擂。
擂臺周圍早已人山人海,喧鬧聲似要衝破雲霄。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形形色色的人都擠在這一方天地。他們的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如同餓狼看到了獵物。
擂臺是用堅硬的巨石砌成,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冰冷的光澤,彷彿在訴說著即將在此上演的殘酷。臺下的觀眾裡,有那身著粗布麻衣的市井小民,踮著腳尖,伸長脖子,生怕錯過一絲一毫的精彩;也有富家公子哥,搖著扇子,嘴角掛著玩味的笑,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擂臺下,是一片被熱血浸透的沙地,那沙粒紅得似火,像無數豪傑的生命在燃燒;是一片被腳印踏亂的戰場,那些或深或淺的痕跡,彷彿在訴說著戰鬥的激烈與殘酷;是一片被淚水浸溼的地方,有勝者的喜極而泣,更有敗者的不甘之淚。
擂臺四周,是如林的刀槍劍戟,它們寒光閃閃,似在咆哮著戰鬥的渴望;是如山的吶喊助威,聲浪滾滾,如洶湧的波濤衝擊著人們的耳膜;是如海的緊張氛圍,凝重壓抑,像暴風雨來臨前的沉悶。
擂臺之上,是瀰漫的騰騰殺氣,那殺氣如實質般冰冷,能凍結旁觀者的靈魂;是交織的拳風劍影,如光似電,快得讓人眼花繚亂;是飛濺的點點血花,似盛開在死亡之谷的惡之花,悽美而又恐怖。
極目遠眺,在那遙遠的高臺之上,赫然有兩道身影正襟危坐於正中間的太師椅之中。其中一人身著華麗服飾,雍容華貴之氣撲面而來,此人正是這座城池的主人——歐陽雄。他身材挺拔,面龐剛毅,眉宇間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彷彿天生就是統御一方的霸主。而另一人,則是身著一襲素雅白裙的女子,她便是冷硯冰。其身姿婀娜,面容清冷絕美,宛如一朵盛開在冰山之巔的雪蓮,高潔而不可褻瀆。
歐陽雄的身後,筆直地站立著鐵鷹劍的三位統領。這三人皆是身著重甲,手持玄鐵重劍,威風凜凜,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殺伐之氣令人膽寒。相比之下,冷硯冰的身後所立之人就顯得嬌小許多。那是一名叫做小紅的婢女,只見她身穿淡粉色的衣裙,模樣乖巧伶俐,一雙大眼睛靈動有神,手中還捧著一個精緻的托盤。
“鮑統領,開始吧!”,歐陽雄面無表情地說。
鮑魚口中輕喝一聲:“好嘞!”話音未落,其身形已然如離弦之箭一般激射而出,眨眼間便飛身而下。那身姿猶如一道閃電劃破長空,帶著無與倫比的氣勢向著十絕生死擂疾馳而去。
不多時,鮑魚已臨近擂臺下方。就在即將落地之際,他突然收住衝勢,腳尖如同蜻蜓點水般輕輕一點地面,藉著這股反作用力,整個人再度騰空而起,宛如一隻輕盈的飛燕,優雅而又迅速地躍上了擂臺。
鮑魚在擂臺上站定,便朗聲說道:“今日,十絕生死擂開啟!乃是了卻犬子和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竹杖客沈瀟之間的糾葛。
這十絕生死擂可不是一般的比武之地,其兇險程度超乎想象。但凡踏上這個擂臺之人,皆需明白一個道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一旦站上去,便要做好面對生與死考驗的準備。
而我,作為這場恩怨的一方,在此鄭重宣告,如果沈瀟能憑藉自身實力成功闖過這十絕生死擂,那麼我與他以及犬子之間的所有恩恩怨怨都將化為烏有,從此不再追究。”
此時此刻,整個場地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一處。只聽高聲喊道聲:“沈瀟即刻上臺!”聲音如洪鐘般響亮,迴盪在這片空曠的場地上空。眾人的心也隨著這聲呼喊提到了嗓子眼兒,大家都在期待著接下來即將上演的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