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瀟緩緩睜開雙眼,腦袋昏沉如灌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劍眉星目的臉,高挺的鼻樑下,嘴唇略顯蒼白。他那一頭黑髮有些凌亂地散在枕上。入目的是陌生的雕花床頂,鼻尖縈繞著淡淡的檀香味。
身體仍有些綿軟無力,他試圖坐起,卻扯動了傷口,不禁悶哼一聲。環顧四周,這房間佈置典雅,桌椅皆是古木所制,牆上掛著幾幅不知何處的山水畫卷,一側的屏風擋住了部分視線,透著一種神秘。窗戶透進幾縷光線,塵埃在其中飛舞。他心中滿是疑惑:這究竟是何處?是誰把自己帶到了這裡?
就在沈瀟思緒如潮水般洶湧、腦海中天馬行空胡思亂想之際,那扇緊閉著的木門突然發出“吱呀”一聲輕響,緩緩地被推開了。
緊接著,一道嬌小玲瓏的身影映入了沈瀟的眼簾——只見南宮靈兒正費力地提著一個巨大無比的木桶,艱難地走進房間來。那個木桶看上去十分沉重,與她那纖細柔弱的身軀形成了鮮明而又滑稽的對比,彷彿隨時都會將她壓倒在地一般。
不用去細想,沈瀟便能猜到,此刻出現在眼前的這位嬌小、可愛的女子——南宮靈兒,定然是專程前來照顧他的。當這個念頭閃過腦海時,沈瀟的心頭瞬間湧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溫暖感覺。這股暖意彷彿春日裡和煦的陽光,輕輕地灑落在他的心間,將所有的陰霾和疲憊都驅散得無影無蹤。
沈瀟艱難地喊了一聲:“靈兒。”。沈瀟的聲音雖然很輕,但是聽在南宮靈兒的耳中無異於晴空霹靂。她的身軀猛然一僵。手中的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她猛地抬頭,目光瞬間鎖定了床上的人。那雙原本緊閉的眼眸,此刻正緩緩睜開,透露出一絲迷茫而又逐漸聚焦的光芒。
“小師叔……你醒了!”南宮靈兒的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驚喜與激動,眼眶瞬間泛紅,彷彿這一刻,所有的擔憂與等待都化作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連忙跑至床邊,蹲下身子,雙手輕輕握住床上人的手,那雙溫暖的小手傳遞著無盡的關懷與力量。
沈瀟的臉色雖仍蒼白,但眼神已恢復了幾分神采,他望著眼前這張滿是關切與喜悅的臉龐,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艱難地動了動嘴唇,聲音雖微弱,卻足以讓女子聽見:“是你……一直在我身邊嗎?”
南宮靈兒聞言,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滴落在他們相握的手上,卻彷彿成了這世間最甘甜的雨露,滋潤著兩顆緊緊相依的心。“是的,我一直都在,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好起來。”她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如同春日裡最溫暖的陽光,照亮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也溫暖了床上人的心房。
可是突如其來的變化,打破了這份溫馨。砰的一聲,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名身穿土色長袍,戴著青銅色鬼蝠面具的人衝了進來。和她一起出現的還有她的聲音:“靈兒,怎麼了?”語氣中滿是焦急。
沈瀟聽出了這是一名女子的聲音,而且還有些熟悉。他的身體雖然不能動,但是神識卻已經散發出去。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但是由於臉上的傷口的原因,這個表情顯得格外猙獰。南宮靈兒沒有理會來人,而是關心地問道:“小師叔,你哪裡疼?”
沈瀟微微搖頭,用微弱的聲音道:“謝謝你,靈兒。對了,金霏霏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呀!”,南宮靈兒故作驚訝的說,“你連看都沒看,怎麼就是知道是小師姑?”
“聲音。她那獨特的聲音。讓人想忘都忘不了。”
兩個人絲毫沒有打算理會女土蝠的覺悟。女土蝠本想發作,一看見沈瀟居然醒了過來。她一個閃身從房間內消失了。南宮靈兒見到女土蝠離去,乖巧地說道:“小師叔,你抓緊時間養精蓄銳。估計這裡很快就會熱鬧起來了。”
沈瀟聞言,微微頷首,然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十天之後,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