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周賀直起上半身與卓因行對視,「是導演覺得有共性,但我完全不能理解角色對殷行的感情。」
「卓老師,我喜歡你是要對你好的,怎麼會有人的喜歡像周賀那樣愚蠢呢?把自己認為好的給殷行,卻不表達,最後呈現出的是圈禁,強迫。」他再次靠進卓因行的懷裡,「卓老師,怎麼樣,說了這麼多有的沒的,你想要一棟新的房子嗎?」
「我不是一時興起,也不是把自己道德綁架,我對你的感情是很真很真的。」
如果這只是尋常世界裡的一番交談,那麼周赫這番話幾乎打消了卓因行對感情的所有顧慮。
是不是因為責任,是不是衝動選擇,以後會不會被拍戲影響。
下一步就該是嘗試著,藉助一夜情的契機,去嘗試接受一段感情。
可惜這裡並不是一個常規的空間,卓因行有尋找真相的主任務壓在心裡,除此之外,沒有精力考慮任何。
他還是拍了拍周赫的頭,除了安慰他不能給予任何,「很晚了,明天還要拍戲,再不睡工作人員就要來做場地準備了。」
周赫不是圓滑世故的人,不接受搪塞,再次抬頭與卓因行對視,「一點點想法都沒有嗎?你今天有多喜歡我一點嗎?」
身上的睡衣隨著他的動作繃緊,左胸口似乎比右胸口高出了一些,卓因行立刻反應到周赫剛才躬身的模樣,還要袖口紅跡。
他怕周赫是受了傷,但不想讓別人擔心,耽誤劇組進度,所以瞞著,這麼重要的事竟然被周赫岔開了話題。
他伸手輕碰,還沒開口,周赫就猛地後縮,臉色煞白。
他縮回手緊攥住,「怎麼了?你剛才進去那個房間發生什麼了嗎?」
周赫面容微僵,「幫媽媽清理藏品,磕了一下。」
「磕了一下會出血嗎?」卓因行臉上難得出現慍色,如果說袖口貿然出現血跡太奇怪,那現在有了受傷的前提,一切就說得通了。
周赫張了張嘴沒說出話。
周赫的生命安全是卓因行的第一關注點,他直接上手掀開了周赫的睡衣下擺,滲著血的紗布觸目驚心。
「怎麼能就這麼處理呢?要去醫院才行。」他拎著周赫的下擺不方便動作,情急之下提到周赫嘴邊,「你自己叼著。」
周赫乖乖張開嘴把下擺咬住,雙手背後任人擺布。
卓因行小心翼翼地解開歪七扭八的醫用膠條,他已經準備好接受怎樣的血肉模糊,揭開紗布後卻只是一條細小的傷口,橫在一條豎長的疤痕上。
疤痕很嚇人,但傷口嘛是再不去醫院就要癒合的那種,用這麼大塊兒的紗布屬是浪費,醫用膠布兩條他都覺得多了。
「這能滲出這麼多血嗎?」卓因行為自己的小題大做感到尷尬。
周赫撓撓頭,咬著衣角含糊道:「我可以放開衣服了嗎?」
「啊,當然當然。」卓因行幫周赫把下擺放好,蹲下身整理卷出的褶皺,拍拍又抻抻,盡力表達自己的歉意。
誰料周赫聲音喑啞,「卓老師,別亂拍。」
卓因行抬頭,視線和自己拍到的位置齊平,他這才發覺,他和周赫之間的姿勢,是一個很敏感的姿勢,他只關注下擺,卻忘了下擺垂下來,蓋的是某處。
他趕緊站起身來,「太晚了,睡吧,回房睡吧,以後注意點別再砸到自己了。」
轉身落荒而逃,語速都變快了許多。
跑上自己所在的三樓,他回頭看了一眼,周赫看著他笑意溫柔,和整個房子的雅緻都很契合,只有那個封條格格不入。
他上下看了看,按照這個別墅的佈局,那個位置應該是主人最常居住的主臥才對,不管是存放藏品還是雜物,都不應該是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