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來是因為信任我嗎?」
「當然!」他回答得乾脆。
「我們才認識幾天,卓老師就說信任我,我好開心。」
他在說開心,卓因行卻感受到了質疑,明明周赫還是笑著的,也和他溫存地抱著,他卻感覺到了無形的壓迫感。
他的感受不假,周赫不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
「那卓老師,周逢和我,你更相信誰呢?」
周赫手上的動作加快,與卓因行抱得更緊,他像剛從窒息中脫離,急促的呼吸聲蓋過了一切。
一聲低哼,周赫伸手撥開了花灑,慾望跟隨流水一起混於骯髒混亂的下水道。
他喘勻呼吸,抬起頭,在卓因行的眼角咬了一口。
道:「周逢和您說什麼了?我和他關係不好,卓老師會相信我吧?是我們先認識的,我們關係更好。」
是質問,但幼稚,降低了攻擊力。
卓因行揉了揉眼角,他回憶著,周赫咬他痣周邊面板這一行為,不是第一次,拍戲的時候也會順著情緒自己加戲。
每一世都是這樣,甚至第一世,周赫死前的最後一件事,都是有關他的痣。
他以為只是入戲,但事實的指向讓他越來越混亂,三世各有不同,無法混合前提條件,他的腦子只夠分析當下。
首先,他要求證,「周赫,你小時候和角色一樣,也有太田痣嗎?」
周赫臉上浮現幾分傷感,「是,我沒有想瞞著你的意思,我們才認識這麼短的時間,我不可能像查戶口一樣跟你報資訊吧?」
卓因行認同。
「那你來參演這部戲,真的只是偶然嗎?」卓因行自己把話說出來都覺得離譜,「周逢說,你文采和實踐經驗都很足,會寫劇本。」
「什麼?」周赫臉上的呆滯,像是對卓因行智商的懷疑,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們穿上衣服好好聊聊吧卓老師,我沒想到他會這樣抹黑我。」
卓因行這才發現他們在「裸聊」,尷尬地咳了幾聲,「晚上再聊吧,還有下一場戲,是我多想了,對不起。」
疑問暫時留待晚上。
後面幾次等戲,周逢再過來找他聊天,卓因行都不再表現出興趣。
直到最後,周逢把他拉到小院一角,直接給卓因行展示了一個方形透明玻璃片,上面有設計精巧的紋路,告訴他,「不要讓周赫看到,總有一天你會感謝我的。」
他第一反應是那間被封條阻擋的房間,可是那個房間是密碼鎖,似乎並沒有這個特殊玻璃片的用武之地。
周逢把玻璃片放進口袋,又把口袋敞開給卓因行的方向,「是你靠自己拿走的,不是我給的,快點。」
卓因行差點錯以為自己是個雙面間諜,他把玻璃片抽走收好,若無其事的回到一樓客廳,就像是一直在等戲的樣子。
這次他們運氣好,沒有被周赫看見,晚上十一點鐘,劇組工作人員全部撤走,卓因行迎來了約定好的交談時間。
周赫過來找他的時候剛洗過澡,穿著浴袍,發尖還在滴水。
他順手拿出了剛用過的吹風機,「怎麼不吹好再過來。」
「您有早睡的習慣。」周赫站在門口的腳墊上,不讓水外滴一絲,「我應該直接過來的,早聊完讓您早睡覺,但畢竟是來您的臥室,我還是洗乾淨再來吧。」
卓因行知道,周赫是出於禮貌,畢竟拍了一天戲,身上沾染了很多塵灰。但是把自己洗乾淨再來他的臥室,聽起來怎麼怪怪的呢。
「卓老師,我參演《戀痣癖》真的只是一個很幸運的巧合事件。」周赫縮在門口開門見山,不多耽誤卓因行一分鐘。
明明浴室裡強勢的很,現在又像個可憐的蘑菇,被雨打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