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相柳尚且如此,何況場中無數馭界中人。此間以青為吉,不過風俗習慣全部影響豔麗顏色對視線的衝擊。
下一刻相柳就明白了,赤目這個新郎官不是白打扮的:在他身後還跟了新娘子,一個接一個,整整十二個新娘子,蓮步款款輕柔,身姿婀娜嫵媚,更勾人的是她們蒙了紅紅喜蓋,看不到她們的樣子。但以管窺豹、只從身姿和喜蓋下隱約露出的柔美下頜,所有人都自心中篤定:來者必為絕代風華!由此更像看她們的模樣了。
越想看越看不到,勾得人心。。。癢。
新娘子身後有轎伕扛轎,有喜樂吹吹打打,即便馭界人從未見過中土嫁娶,也都能從中體會濃濃喜慶之意。
身帶‘花燭夜’,貪婪鬼赤目真人駕到!
第三個矮子出來了,瘦骨嶙峋,細弱肩膀頂著一顆大頭,讓人不免擔心他行走之際會不會身體不堪負重一頭戧在地上。。。還有,他穿戴得是什麼,正面看一襲員外袍。胸口斗大一個四方字,只有蘇景等人才識得,‘善’,面上油彩勾畫,笑容柔和,戲文裡善長仁翁才有的扮相;走沒兩步他忽又開口猛喝‘是人是鬼!’隨即轉過身倒退著前進,背後赫赫然一副嗜血修羅打扮,後腦上帶了個面具,青面獠牙不說,面具還另有機關。一根細繩隱沒衣領貫穿袖口。繩頭落在雷動手中,他一拉麵具的嘴巴開闔咔咔作響,在咬人似的。
癆病鬼矮子扮相可笑,但他身後跟隨的‘東西’卻不可笑。一團浮光掠影中。十七頭兇物緩步前行。不提長相如何可怖,不提神情如何猙獰,只說那團光影中透出的氣意:窮兇極惡。
沒道理的可講的:兇殘。
引動‘是人是鬼屏’。餓死鬼雷動天尊駕到!
坑中一陣低低喧譁,糖人居然還有援兵?而白鴉城內亮出來的陣勢。。。。。。王爺身邊有九個豔妝古人女子,夏離山手下有十二個紅袍新娘;王爺身邊薄霧隱苦修,最後出得白鴉城的那群兇物則是一團浮光掠影;王爺身邊追隨天殘地缺雙叟,糖人喚出來三個侏儒矮子,半身老叟倒是和侏儒差不多的高矮。
明明白白,這是對陣對板加對頭!
三尸才到冰城,還沒來得及和‘真蘇景’說上兩句話就被請出冰城鎮場面,是以並不知外面的情形,出得城來三個矮子目光亂竄,很快就找到了坑底的蘇景,有心下去和本尊匯合,可實在捨不得此刻的風騷,在排頭的拈花心中猶豫,乾脆揚聲去問坑底蘇景:“要作甚?”
值得一提的,三尸與本尊冥冥相連,蘇景學會馭界言語,三個矮子來到這裡與他相見後無需再重新學過,自然也都會說了‘本地方言’。
無需坑底蘇景開口,轎旁小相柳便冷聲回應:“哪個離開,打滅身魄永拘殘魂。”說著,揚手向著四周看臺正要離開的無數觀擂者指了指。
望荊王王令如山,要他們走,誰留下便治誰的罪;夏離山仙令如天,要眾人留,哪個離開便是觸犯天條!
三尸一起打了聲哈哈,應道:“好說!”
言罷也不見三尸動法,其中拈花手打折扇邁上兩步,來到坑邊抱膝蹲了下來,小胖子嬉皮笑臉,對著巨坑中無數人笑道:“別走啊。”
擂臺為重地,邊緣處忽然鑽出來一群怪物,駐守坑外的兵馬立刻分出一道前來鎮壓,三千劊人兵駕棕褐怪鳥結陣飛來。為首一位古人將領揚聲叱喝:“哪裡來的。。。。。。”
才說四字,拈花揚起手中瘦骨折扇向天一招,一條半裸蛇妖脫扇而出,扇內春宮**,扇外半裸妖精,對上劊人軍、她把檀口微微一張,先是一聲嬌笑隨即挺胸長吸。。。一口長氣仿若龍鯨吸水,颶風暴起席捲劊人軍陣!
那些卒子遠遠算不得精兵,戰力不比中土的小妖丁更強,貴人傳令他們上前本也是存了‘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