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真諦,那些詭怪事情從他們口中轉了幾轉,就變成了排遣無聊、刺激膽量的鬼故事,神鬼異志、狐仙蛇怪,中土凡間從不缺少這類傳言,誰讓大家都愛聽呢。
人為萬物之靈,自視甚高,難免就看不起別類生靈,同類修行就是山中仙長;旁類修行就是妖、是孽,安安分分地做牛馬豬羊不好麼,非得做些不敢分的事情。
凡人遭遇妖鬼,大都將其視為‘不乾淨’,而凡間百姓心中以為最最‘乾淨’的地方,莫過佛殿、道堂、仙聖古祠等等凝聚信仰、飽染虔誠之地。
其實真正教門大宗都在修行之內,其中生的古怪事情遠常人想像,或許不如殭屍吸血、狐仙嫁人那麼刺激,但以古怪而論,要遠遠勝出,比如天下公認的佛門正宗。古時高懸於天際的神蹟天廟摩天古剎中,就曾有一位高僧,悟禪悟禪,悟到最後就把自己悟成了一隻蟬。
倒不是高僧悟道,禪房門一關再一開,蒲團上沒了和尚多了只蟬。而是高僧苦修未得菩提,圓寂後留下了一枚金蟬舍利。
蟬形的舍利。是舍利,也是蟬。
真的蟬,金色的蟬,活的。
摩天剎還在時,這金蟬會自行飛到大殿聽經,沒事的時候就趴伏在佛像前一動不動。。。。。。此刻影子和尚從自己眉心捏出的蟬就是這一隻。
持咒,請蟬,整整一個時辰地靜坐,但當蟬兒在手。影子和尚一下子就輕鬆了,對金蟬微笑道:“辛苦師兄了。”
金蟬凝立於和尚指尖,有模有樣地點點頭,旋即雙翅一振、消失不見了。
影子和尚抻了個懶腰,不再行法持咒,自袖中抽出一本書。翻開、細細研讀起來。
‘一成蘇景’從旁邊問道:“接下來。。。。。。”
“等就是了,我所做,儘量靠得足夠近。越近,佛與果先的靈犀牽連就越容易被探知,但尋靈溯源之事我做不來,全靠金蟬師兄相助。”影子和尚看書,頭也不抬地應了一句。
蘇景負責擾亂寺中妖僧視聽,影子和尚負責‘尋靈溯源’等相關事情,術業有專攻,一成蘇景現在做不來什麼,只有跟著影子和尚一起等,至於等多久他懶得問和尚。該多久就是多久,不會因他詢問一句就縮短時間,且問過了沒準還得鬧心。與其如此何必問。
等不久,看書的影子和尚忽然笑了起來,指點著書卷:“這書寫的,真的是你?”
蘇景不解其意,很是納悶,待仔細看看和尚手中書本,蘇景也笑了,還道**師看得是真經禪卷,哪想到他在讀‘小說’,中土民間暢銷不衰、大大有名的一本神鬼異志,《屠晚》。
。。。。。。
彌天臺內,一截聖劍引得大群狂信僧侶激動萬分,但也不能哭起來沒完,過不多久主持水鏡最先平靜下來,伸手抹去眼淚,長長提息壓下心中激盪,水鏡對著網中扶屠虔誠施禮:“聖劍神君眷顧,正神真色永恆,求請神君指點,水鏡再做迎接。。。。。。”
正胡言亂語中的扶屠陡做大笑,雙目直勾勾瞪向水鏡,卻不理會對方話題,只是高聲叫道:“困我於網,禿賊也敢妄論虔誠!本座早就與正神說過,疙瘩頭、光禿頂,何須降服、個個該殺!若再不放我,拆爾亙古雷音寺、壘我真色永恆塔!”
這裡是彌天臺,不是雷音寺。
可網裡的蠻人是個癲子,無論是不是聖劍殘靈附體,他現在都神志混沌,亂說地方不值計較,不過他隨口就拿西天極樂佛祖道場說事,也足見他的‘境界’了。
瘋子叫囂,要出網脫困,水鏡稍加猶豫,還是對執網同伴點了點頭。把瘋子哄得高興些,追問其他墨劍殘骸的下落也更容易些,何況法術隨時可施展,大不了到控制不住的時候再把他重新網住就是。
幾個墨僧持咒片刻,同時把手印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