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嘴,說道:“理她做什麼?剛才受了‘委屈’,這會兒指不定在哪兒告狀呢!”
“委屈?”永寧滿眼茫然,不解地問道:“受什麼委屈了?我,我也沒做什麼呀……”
玉芸連忙安慰道:“哪裡是為了你的事,她只怕是方才在內堂讓祖母說了幾句,心裡正不痛快呢……”
玉苓也跟著說道:“這事這裡是常見的,她慣常是這樣沒規矩的,你很是不用放在心上,若總是跟她計較這些,我們怕是沒有氣死,也早就累死了!”
永寧忍不住暗暗翻了個白眼,難道那位表姐大人是因為在內堂受了委屈,而在她這裡沒得到安慰,所以淚奔而去了嗎?用不用這麼誇張呀?!再說了,她是真不覺得那位表姐大人受什麼委屈了,總不能這麼喜慶的日子裡,她穿得跟哭喪似的出來,還不許長輩說兩句吧?
玉茵笑著說道:“你只管由得她鬧騰就是了,反正她也翻不出什麼花來,她那德性祖母和母親還有嬸孃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定然怪不到咱們身上的……這會兒她不在,我倒自在些……”
永寧見玉芸、玉苓都是一臉不在意的樣子,估計這姐妹幾個都是習慣了靜慧的做態的,於是也不再想這事,只撿著她們挑出來的幾個人偶詳細的說起了外面那些華裳麗服是怎麼做的,那些飾物又是什麼東西製成的……
姐妹幾個直到老夫人房裡的大丫環來催著過去內堂用飯時,還意猶未盡的商量著飯後接著來玩。
今日因為盧夫人的到來,內堂擺的是家宴。下午時候沒見著的盧家老爺子和盧承年、盧承望都在場,而且還有一些子侄輩的年輕人陪坐在下首。
永寧在盧夫人的指點下,跟外祖父和兩位舅舅見過禮後,便又坐回到玉芸姐妹身邊。她打眼四下裡看了看,居然又沒見著靜慧,不由得悄聲問玉芸:“三姐姐,怎麼靜慧表姐又沒來呢?我還說要跟她賠個不是呢……”從稱呼上,她已經自動分出了遠近。
玉芸似笑非笑地悄悄點了點對面的六、七個少年,說道:“你跟她有什麼不是好賠的,且不用理她……那邊的幾個你是不認得,如果你就知道還少了誰了……你看著吧,呆會兒準有場好戲看,只不知道這次她又要鬧騰出些什麼把戲……”
永寧吃驚地看著在她印象裡極為端莊的淑女玉芸,這話說的怎麼就這麼讓人發寒呀?還是靜慧真的人神共憤到了某種程度?可是,對面少了誰呢?都是子侄輩的,就算是少個人,玉芸為什麼這樣的表情?
玉苓也聽見了玉芸的話,悄悄拉了拉永寧的衣袖,衝著她輕輕地搖了搖頭,讓她不要再問了。玉茵也看出玉芸臉色難看,只撿了几案上當地特色的菜餚讓永寧品嚐。
永甯越發的不好再問,只得把疑問都悶在心裡,卻也不免擔心,一會兒若那靜慧惹來什麼風波,不知她會不會被牽扯進去……她下午的時候實在是冤枉呀!並不是她不肯招待這位表姐,實在是這位表姐沒給她招待的機會呀!
她越想越覺得委屈,臉色也鬱悶起來。筷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夾著菜,吃到嘴裡也不知道是什麼味道,連帶的玉苓和玉茵也都沒了好心情。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便有少年男女的爭執聲傳來。人越走越近,聲音也越清楚。就聽那少年憤恨地說著:“你總是這樣,忍忍忍,有什麼好忍的,你越是忍讓,她們越是不把你當回事,越是欺負你……有貴客?什麼貴客?說來說去,還不是同你一樣,都是自家親戚?……哼!你快放手,有客人才好,今天我非要替你討個公道出來不可!”
永甯越聽越吃驚,外面夾雜著的少女的聲音雖低,但卻與靜慧一般無二,可這少年是誰?她偷眼向玉芸看去,卻見玉芸臉上已經掛了層冷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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