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出門的,那些吐蕃人是哪裡知道的她?還上書請婚,這中間不定是誰在搞什麼鬼呢!大哥,你在禮部就沒有聽說些什麼嗎?”說著,她的目光看向了正陪坐在袁天罡身邊的房遺直。
房遺直因為當年出使林邑的事,留任在了禮部,任主客司郎中,這接待外蕃使節的事,就是由他負責的。可是這吐蕃人上書的事,他卻真的是一無所知,這事根本就沒有經他的手!他對著母親、妹妹搖了搖頭,說道:“這事我事先根本就不知情,方才還是父親大人派人告訴我的,只是那人也不知詳情,只是轉告了父親的話,讓我先接永寧回來……”
“這事沒經主客司?!”永寧的眼睛眨了眨,唇角微揚:“那就是說,這份奏疏該是有人代轉吧?那等父親大人回來,便能知道是誰這麼抬舉我了!”
“永寧,你怎麼還笑得出來?!”高陽公主看著永寧,不可思議地問道:“你難道就不知道擔心嗎?!”
永寧微微抬著頭,說道:“這有什麼好擔心的?此事定然難成的,反倒是攛掇此事的人,怕是會在陛下心裡留下點壞印象,偷雞不成,反蝕把米,要擔心也輪不著我!”
“你這話怎麼說?”盧夫人像抓住根救命稻草似地拉著永寧的手問道。
永寧坐了下來,偎在盧夫人懷裡,輕聲細語地解釋道:“和親,是國與國之間的大事,陛下又怎麼可能選了宰相之女去和親?便是皇室沒有適齡的公主,可是宗室之中卻還是選得出人來的,便是宗室之中也選不出人來,怕是陛下寧可從宮女中選人,也不會選大臣之女的……陛下是不會讓臣下有機會坐大的,這便是為君者的平衡之道呀!”她最後這句是貼在盧夫人耳邊說的,除了盧夫人誰都沒有聽到。
盧夫人似乎也捱過了開始的心慌,漸漸冷靜了下來,又有永寧的話做安慰,她的精氣神慢慢的恢復。
高陽公主卻還是怒氣衝衝地樣子,只在看向永寧的時候,目光有些怪異。當她看到袁天罡時,眼睛一亮,忙湊了過去問道:“袁天師,你的占卜之術堪稱天下無雙,不如你現在為永寧卜上一卦,看看她此劫過不過得去……”
高陽公主的提議,讓在坐的眾人眼睛統統亮了起來,於是袁天罡在永寧調侃的目光中,又擺出了半仙兒的架式:“諸位不用擔心,這卦老道根本就不用卜的,下月初九,可是老道正式收徒的好日子,老道的這乖徒兒怎麼可能被別人拐走?”
袁天罡的話音剛一落地,永寧就發現其他人統一動作地鬆了口氣,她不免在心裡感慨了一回,這半仙兒的威力還真是驚人……
高陽公主拍著胸脯對盧夫人說道:“母親大人,既然袁天師都這樣說了,看來咱們是可以放心了,也真是的,咱們剛才怎麼就沒想起這個茬兒呢?雖說讓永寧當道姑,我挺捨不得的,可是比起去和親,嗯,還是當道姑好些,最起碼,想什麼還俗,就可以什麼時候還俗,總比和蕃去了那蠻夷之地,一輩子都回來的強!”
盧夫人趕緊點了點頭,贊同地說道:“公主殿下說的是,永寧就是當了道姑,也好歹還在我眼皮子底下,總不會讓她受了什麼委屈,若是被嫁到那蠻夷之地……唉,這丫頭從小嬌生慣養的,哪裡吃得了那份若呀?”
“孃親!”永寧搖了搖盧夫人的胳膊,說道:“這話可不能再說了,誰知這最後去和親的是誰,您說的這話,要是讓人知道了,這不是戳人心窩子嗎?”
盧夫人也自知失言,便抿著嘴,不再多說什麼。
前廳裡的氣氛漸漸緩和了下來,有了永寧的勸解、袁天罡的擔保,房家人的臉上,倒還真少了幾分憂色。可是等著天色將晚,房玄齡回府後,這些人又淡定不起來了——
“什麼?!”盧夫人的聲音不知不覺地尖銳了起來:“陛下召永寧明日太極殿奏對?!陛下這是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