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公主並沒有聽見驚鳥的動靜,只是再次被侍衛們的動作給驚到了,有些站立不穩地扶著永寧,緊張地問道:“可是敵人追過來了?”
永寧安撫似地揉搓著晉陽公主的後背,低聲說道:“那邊似乎有人過來,現在還不知道情況……”她的話音未落,便聽到驚鳥的方向,傳來了幾聲清脆的兵刃撞擊的聲響。
這時立刻便有侍衛拉著晉陽公主和永寧,躲回到了林子裡,半蹲在灌木叢中。而其他人一個個掩飾著行跡,朝著交鋒的地點移動。
永寧這會兒也開始緊張了,輕輕地咬著下唇,隨著著晉陽公主的動作,一起探頭朝黑咕隆咚的遠處張望。遠處不斷傳來零星的打鬥之聲,但是雙方居然都沒有大聲張揚,就像是一切都合該在黑暗中悄悄進行一般。永寧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不由得低聲嘀咕了起來:“這來的是什麼人呀?不會是敵人吧?如果是敵人的話,那幹嘛不大聲叫嚷,召集同夥?”
晉陽公主把永寧的話聽了進去,稍帶著些興奮地說道:“那會不會是咱們自己人?你不是說林安之不見了嗎?他會不會被咱們自己的軍隊給救了,然後知道我們被困的事,所以這些人是來找我們的?”
永寧對於晉陽公主的樂觀程度又有了新的認識,但是其實她自己也是這麼琢磨的,只是這話她不好說出口罷了。緊貼在她們兩個身邊的四名侍衛,居然也不由自主地被她們倆的話給感染了,低聲商量了一下之後,又請示了晉陽公主一回,便分出去了一個人,再度悄悄地潛了過去,目的只是想提示同伴確認一下對戰方的身份。
不多時,遠處徹底沒了動靜。永寧和晉陽公主的心跳不由自主地開始加速,這動靜沒了,雖然有可能是確認過了對方是自己人,但也有可能是對方戰鬥力很強,於是,全軍覆沒了……
晉陽公主與永寧互相將對方的手,緊緊地握住,一齊目不轉睛地盯著根本什麼都看不清的遠處。直到那些貌似熟悉的人影,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兩人才異口同聲地長吁了口氣。
等著侍衛甲領著人過來為晉陽公主引見的時候,永寧這才看清,來的居然還是熟人
“妹子”席君買對於能在此時此地見到永寧,感覺格外的驚奇,連該跟晉陽公主見禮的事都給忘了,只上下地打量著略顯狼狽的永寧,關切地問道:“可是受傷了?”
“啊?”永寧看見席君買也是一愣,對於席君買的關切感覺異常的窩心,低頭看了看身上已經看不出來原色的道袍,微微一笑,說道:“雖然刮刮蹭蹭的,但還真沒傷到……這可真是巧了,席兄怎麼會在這裡?”
與那些隨行侍衛的謹言慎行不同,晉陽公主對於眼前這對貌似相熟的男女,直覺的有種反感,硬是往兩人中間蹭了一步,扭頭問永寧:“你們認識?”
席君買此時才反應過來,忙向晉陽公主行禮,然後也同樣微笑著看向永寧,說道:“寧真小娘子是末將的救命恩人……”他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眼下這個場合,他喊永寧“妹子”並不適合。
要說起來,其實席君買第一開始根本就不習慣“妹子”、“妹子”的這麼叫,都是他那姐夫薛仁貴起的頭兒,結果這麼一叫就不可收拾,還真就叫成習慣了。而永寧原先也並不習慣被人這麼稱呼,總覺得過於親暱、隨意,可是等習慣了之後,便又體會出了另一種不同的味道,那就是另一種心境了。
“當日裡我救了你,想來就是為著今**來救我的……”永寧一放鬆,心情頓時燦爛了很多,半挽著晉陽公主的胳膊,硬是把她當初遇見席君買和薛仁貴的經過,當成了評書來講,雖然還是隱下了席君買的身份,但是故事的精彩程度卻一點未減。
有這樣能力過人的名將隨身保護,還有一隊裝備精良、人數也不少計程車兵跟隨著,一路逃亡而來的這些人,都洩了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