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而不曾有所動作。
李世民自己也覺得無趣,他雖是很用力地給蕪陽子捧場叫好,可是耐不住底下的大臣親貴們不給面子,一個個沉著臉彷彿看得不是仙蹟,而是在參加誰的葬禮似的,就是女眷們臉上帶出了些驚奇不定的神色,可是對現場越來越顯尷尬的氣氛並無幫助。他有些意興闌珊地衝著鄭德明使了個眼色,恰好蕪陽子的動作告一段落,便自停了下來。
李世民左右看看,正打算找個人出來捧場墊磚,好讓他能順勢加封蕪陽子,好把練丹之事過到明路上,讓那些死頑固的臣子們也知道知道他的決心……可惜,還沒等他早就特色好的捧場大臣長孫無忌開口,房玄齡已經率先幫著叫好鼓掌起來,而且房玄齡還不光自己叫好鼓掌,還用眼神鼓動著魏徵等人也跟著他一起一臉疑色的叫好鼓掌起來。
這也就是房玄齡,若非他一貫的形象擺在那裡,而且這次的事情他也算是中堅份子,那麼他是絕對帶動不起這麼多的人帶著疑惑不解附和的。
李世民本來一見房玄齡的舉動,頓覺心寬,可是隨即也想起了他家宰相大人的行事作風,那臉不由自主地垮了下來,眼角的餘光掃向了仍舊一臉淡定的太子殿下李治,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頭,心中的不悅之情油然而生。
長孫無忌抽搐著嘴角,強扯著笑容,正想附和著房玄齡的喝彩,把話題引回到主題上,不想坐在他上首的李治竟突然轉頭笑著對他說道:“這個變戲法的倒是有些手段,能讓父皇這麼歡喜,也實在是不容易,舅父,您說是吧?”
長孫無忌心下一涼,臉上的笑容都不由得頓住了,他不是沒想過李治在御史彈劾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但他一直都在賭,賭李治身上流著的李家的血,賭李治也有著同李世民一樣的野心,屬於帝王的野心可是他原先還只是以為李治只是藉機拉攏以房玄齡為首的一干寒門出身的文臣,但是李治此時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倒是讓他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雖然他自認是好心,是在替李治鋪路,但是如果他的作為得不到李治的理解,那麼他的作為很有可能會變成橫亙在他與李治之間的一道邁不過去的坎兒,會毀了他之前所有的謀劃……他緊抿著嘴唇,回望向李治時的眼神,格外地複雜。
李治對長孫無忌說那句話的時候,聲音並不算小,至少魏徵就聽見了,他斜眼瞟了房玄齡一眼之後,立刻高聲地附和著李治的說法,幾乎是一瞬之間,蕪陽子便被定義成了“變戲法的”了,跟著一群大臣們就開始對著李世民和長孫無忌,甚至是蕪陽子本人恭維了起來,今天這戲法變得確實好,長孫大人好眼力,引薦有功呀,蕪陽子真人什麼時候有空,也上我府上表演表演……
李世民的臉都快綠了,原先設計得好好的一齣戲,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了呢?而長孫無忌更是黑著一張臉,有苦說不出來,那群罵人不帶髒子的文臣,只差拐著彎地指著他的鼻子,似誇實罵地說他奸幸誤國了……蕪陽子倒是鬆了口氣,他還真就巴不得他自己就是一變戲法兒的呢
李世民臉上的笑容終於消減了下去,乾咳了一聲,雙手虛空中一按,將嘈雜地議論聲給壓了下去,然後看著長孫無忌說道:“輔機,你不是說蕪陽子仙師還有仙物慾奉之於朕嗎?”
長孫無忌連忙稱是,然後轉身衝著一臉菜色坐在遠處的蕪陽子使了個眼色。蕪陽子在鄭德明的提點下,邁著略顯虛浮的腳步,來到御階之前,揖禮之後從袖中取出了一個不大的細頸玉瓶,透過極薄的玉壁映著燭光望去,倒是不難看出裡面裝著的應該是些水質的東西。